两人距离那么近,手臂碰着手臂。
林琅越发肯定,裴清术十有八九是有肌肤渴望综合征的。
想起他刚才钓鱼时的熟练,林琅好奇:“你以前经常钓鱼吗?”
他仿佛想起陈年往事,眼底笑意浮露出来:“我还下水抓过鱼。”
“哦?”林琅挑眉,有些出乎意料。
见她求知欲这种重,裴清术便给她讲起了曾经那段往事。
其实平平无奇。
十一岁那年,徐初阳陪他一起来清佛寺陪爷爷过年,寺庙后面有条河,平时那些香客祈福拜神,都爱去那条河里放生。
当时还算年幼的两个人,性子难掩孩童顽劣,一人望风,一人下河。
整整一下午,香客们放生的鱼都让他们捞了上来。
最后被爷爷知道了,气的一人踹了一脚,罚他们抄了两个月经书。
那会正好是冬天,两个人都感冒了,一边咳嗽一边抄书。
被困在禅室内,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徐初阳站在窗边,说真奇怪。
裴清术从桌案前抬起头:“什么奇怪?”
他望向窗外的眼底,是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炸开。
他说:“居然有人对着烟花许愿。”
故事被简略成很短一句,重点全部省略。
林琅听完后,说:“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叛逆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听话懂事到连出生都没哭过。”
她这话连他都失笑:“出生都没哭,那我们就是人鬼情未了了。”
林琅感受着湖边的微风,周遭是裴蔺一惊一乍的吵闹声。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神经好像都得到了松弛,闭上眼不用担心是梦中可怕诡异的场景。
她将眼睛睁开,手中鱼竿的鱼线已经被收回,裴清术半蹲在一旁,将那条在他掌心扑腾的鲫鱼放进桶中。
“我们小琅真厉害啊,又钓上来一条。”
她对上他的眼睛,那双带着爱意的笑眼。
然后她也笑了。
哪里是我厉害,明明都是你钓的。她就是个握着鱼竿的支架而已,什么作用都没起到。
裴蔺口口声声说来一场自立根生的农家乐,所有食材都要亲历亲为,结果最后除了裴清术钓上来的那几条鱼之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好在裴清术对自己这个幼弟的能力还是有数的,早就另外安排人去准备了。
裴蔺一口一个马屁拍着,说还是他哥有先见之明,不然他们这些人就得集体挨饿了。
那顿饭吃的很热闹,都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什么话题都能聊的热火朝天。
裴清术有种不属于这里的沉稳和忙碌。
他的电话很多,林琅看见他挂断了好几个,但也有几个是不得不去接的。
他会先和她知会一声,有个电话。可能要暂时离开一会。
林琅点头:“好。”
裴清术离开座位,走到稍远些的地方接通电话。
江栩眼神落在林琅身上,挑着唇轻笑:“我听裴蔺说,林姐姐是美术生?”
林琅刚喝下一口果汁,听见他的话,水中的玻璃杯还来不及放下。
她点头:“嗯。”
他像是来了巨大的兴趣:“那姐姐可以帮我画一幅吗?”
林琅最后还是拒绝,她说她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给真人画像。
除非是考试需要。
她画笔下出现的画,都是她脑海中的灵感生成。
江栩也不意外,气定神闲的笑着:“能理解,艺术家多多少少都有点个人习惯。”
正好裴清术接完电话过来,单手掌着林琅的椅背,在她身侧坐下。
“聊什么这么开心,介意我加入吗?”
他语气温和斯文,笑意淡而松散。
没有高位者的压迫和凌厉感,说不清是没有棱角,还是他刻意去收拢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