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不等满脸惊恐的贾跃反应过来,就抬起一脚飞踹在他肚子上,直接把他整个人踹飞出去,狠狠砸在飞船内壁上。
砰的一声巨响后,老虎又冲上去补了一脚。
而这时,其他反应过来的人这才冲到门口。
见到这幕,没有人去拉住老虎,更加没人为贾跃说话,不少人甚至觉得不解气,还跟着上去踹人。
要不是刚刚他们反应快,贾跃就要直接开着飞船跑路,把他们都丢下了!
揍完人,老虎转头看向飞船大门外。
那里现在除了一堆还没来得及装上飞船的毒荆棘,就只剩下正在拍摄这边情况的摄像头。
那摄像头虽然是最新版本的智能摄像头,可它到底不是人,季一然冲出去的速度太快,它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恰好老虎这边又有动静,它当然优先拍摄老虎这边。
老虎看了那摄像头一眼,再看了眼旁边悬空的直播间页面。
现在的他,根本没心情去管直播间那些人看见他们暴揍贾跃,会带来怎样的恶劣反响,他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必须把季一然救回来!
他跟在季一然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以前的他对季一然畏惧多过敬畏,帮着季一然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想得罪季一然,被他弄死,是为了活着。
最近的季一然和以前的季一然明显不同,差距甚至非常大,他不再让人畏惧,有时甚至会露出害怕的神情,这和克斯亚头头该有的样子格格不入
但这样的季一然,却让他更加喜欢。
比起因为恐惧压迫而屈服于人,他更喜欢这种真心实意跟着一个人做事的感觉,他也喜欢季一然带来的这种为了什么而努力,然后生活和灵魂都逐渐变得充实的感觉。
他们这群人,看着凶狠蛮横人人畏惧,可实际上,根本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不,甚至是到处都是希望他们早点去死的人。
这样的他们自己,也早就放弃自己,所以他们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吃吃喝喝放肆挥洒手里抢来的战利品,然后希望等老了能死在某次交火中。
找件事做,为此而努力,这种感觉,他们早就已经忘记。
你们在这里守好飞船!老虎说话间又瞥了眼旁边浑身是血昏迷过去的贾跃,我去找老大。
说着,老虎不等众人反应,就离开飞船向着毒荆棘那边跑去。
他才没跑出多远,就发现身后有动静,他回头看去,不少人都跟着他跑了出来。
他们抄着武器,双眼猩红。
你们老虎很想说让他们回去看着飞船,如果没了飞船,他就算找到季一然他们也没办法逃走。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找不到季一然,他们守住飞船也没意义。
而这样想的,显然不止他一个。
他们是一群亡命之徒,都死到临头了,可不会为了面子讲什么兄弟义气,他们是真的想救人。
别分散,分散了咱们就没希望了。别和那异兽打,咱们打不赢找到老大了就把他带走。老虎沉声道。
那封沐蔚呢?
老虎脸色有些难看,先想办法把老大带走再说。
可老大会听咱们话吗?那个封沐蔚有人提出质疑,季一然对封沐蔚的特殊,他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老虎面露难色,那就趁他不注意把他打晕。
听老虎说要把季一然打晕,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过现在他们也别无它法。
老虎看了眼失去季一然踪影,开始跟着他的摄像头,他想过去关掉,都这时候了谁还有空管直播间?
但他们脚下就是毒荆棘丛,移动困难,他现在更加没时间去浪费在抓摄像头上。
回头,老虎带着众人谨慎的向着季一然刚刚跑开的方向走去。
猪笼草林中。
季一然一跑进那猪笼草林,就忍不住露出恶心的表情,空气中那种又甜又恶心的味道更加浓郁,浓得他都快吐了。
深吸一口气后,季一然憋住气。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觉得这味道肯定有问题,可能是这些猪笼草用来诱惑食物的气息?
不管如何,少吸些,至少可以保证自己不被熏晕。
他朝着封沐蔚离开的方向看去,那边因为猪笼草的遮挡光线晦暗,仿佛什么巨兽张大嘴,散发着让人想要后退的危险气息。
季一然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上前。
虽然封沐蔚和那头牛都不见了踪影,但好在地上有留下脚印,特别是那头牛的脚印,非常清晰。
往里走了五六分钟,依旧什么都没看见后,季一然松了口气。
虽然他依旧没找到封沐蔚,可是也没看到封沐蔚的尸体,这至少说明封沐蔚还活着。
还活着,就代表有希望。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四周越加昏暗后,季一然从地上捡了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掉后的棍子作武器,探索着继续往前。
他现在恢复了一定的妖力,但也有限,他不敢乱用,因为他还得确保他能带着封沐蔚离开,他可能还会遇上那头牛
走着走着,林子里不知哪个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咔嚓声响。
季一然吓了一跳,他茫然四顾,但却无法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他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也看不见外面,他的四周就只剩下雾蒙蒙灰暗的丛林。
原本应该是猪笼草林的林子,好像也变成了其它变异植物的林子。
对于陌生的环境,任何人都会感到恐惧,季一然也不例外,他只觉得背脊发凉。
封沐蔚?季一然试探着叫了声。
封沐蔚当然没回复他,他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没找到人,季一然咽咽口水,继续摸索着向前走去。
无论如何,他必须把封沐蔚带回去,封沐蔚本来只是个普通灵植师,是他把封沐蔚带到克斯亚,是他让封沐蔚遇险的。
他必须对封沐蔚负责!
丛林的尽头,逼仄的自然裂开的岩石裂缝尽头。
头上顶着九环标志的异兽,将近四米的庞大身躯瑟瑟发抖地怂作一团,它努力的把自己塞进缝隙,试图让自己变得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