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晖认真地说:“成,我等你过来抓我然后操死我。”
薛谦愣了一下,蓦然伸过去吻住梁有晖,把人勒在怀里。
机场人来人往,亲热动作不敢过分腻歪,薛谦知道他自己已经被四面八方的摄像头排到了,干完“这一票”也不在乎了。两人用极快的速度舔舐对方口腔。薛谦吻得很用力,狼啃似的狠狠咬了梁有晖的耳朵和肩膀,咬出深红色吻痕和牙印,尽管这样的印迹留不住美好的时光。
别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即便是平常,他的护照被单位扣着,特殊身份不准随便离境。把梁少送走,如果这人以后不再回国,他们或许就此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了……这句话薛队长没说出来,不想阻挠对方踏入机舱的脚步。
以后就别再见面了吧。
萍水相逢一场,各自珍重。
“上飞机吧。”薛谦一摆头,撤开几大步,心里舍不得。
“哥你多保重,抓坏人注意安全。”梁有晖叮嘱。
“放心,有你的万能‘护身符’呢。”薛谦满不在乎地轻拍他的腰包。
“……还有,要是碰见我爸,你别揍太狠了,看在我的面儿上,哥你手下留情。”梁有晖惨兮兮地求情。
“你爸不归我的管片儿,轮不到我揍他!”薛谦不屑地说。
梁有晖在登机队伍里拖着他的名牌拉杆小皮箱,一步一回头地跟他薛哥飞吻。
梁有晖那时心想:哥我等你来啊。
薛谦那时心想:等这案子办完,你们梁家恐怕也要豪门覆灭,大厦倾塌,昔日风光不再面目全非了,你就不会再回来了……傍富婆去吧小子!
……
也是警方包围码头与歹徒僵持的这个凌晨,严小刀被鲍局长赶着骂着,骂回家了。
鲍正威反复叮嘱他照顾好凌河,严小刀于是把凌河带回家过夜。
严氏熬到挺晚竟然还都没睡,整栋别墅内灯火通明人声喧闹,严小刀一踏进客厅,瞧这阵势就明白了,当晚既然是国家队主场与韩国队的重要比赛,这伙人能踏实睡么。
“回来啦两个!”严妈妈眉毛眼睛都笑弯弯的,透着兴奋,“你们看现场了?激动吧?我在电视里看转播都特别激动!”
“小贝那个射门老远了,可漂亮了!……”严氏拉着儿子恨不得再把球赛实况重温一遍。
“是啊,进球漂亮,小贝很棒。”严小刀双手插兜,对他养母点点头。
这个进球就是贝嘉鸿绝境中的背水一战。进这一球的背后需要多少勇气,外人永远不会想到。
严氏还要详细地絮叨球赛进程,被大哥麾下很有眼力价的“一秘”杨小弟搂搂抱抱地哄走了。杨喜峰亲热地搂着严妈妈说,阿姨我刚在球场买了队徽围巾和吉祥物,专门帮您买的,我这儿还有您最待见的贝熊熊的签名呐!……
严妈妈现在就是贝嘉鸿的死忠粉,进球功臣谁不待见?何况还是个相貌英俊潇洒的年轻人。
凌河垂着眼睫,安静地走在小刀身后,一直没怎么说话。
两人默契地溜进卧室,房门刚一关闭落锁,严小刀回身紧紧抱住凌河,把长发飘逸的人搂进怀里抚慰。
凌河笑了,也回吻他的面颊,对他的体贴表示很受用。
他俩搭成个坚定的“人”字形,彼此依靠,无声地抱了很久。
纯黑色的施坦威仍然在起居间里驻足屹立,一声不响,散发着似水流年的华光。
弹一曲?凌河以细腻的眼神提议。
两人欣然一同坐在琴凳上,还是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姿势,严小刀翻开曲谱,却发现曲谱音符都变得陌生,当真是好久都没摸琴,手活儿一落千丈!
“手生了吧严先生?”凌河双手优雅地搭在琴键上,揶揄他一眼。
“没事,老子学什么都快!”严小刀说。
“是,你学什么都很快,多来几回就熟了。”凌河深情望着他。
严小刀总觉着凌河话里有话,口吐莲花,一串很普通的词汇连缀起来,都能讲得好像在调情!
两人心怀缱绻,月光下四手联弹,将《卡门序曲》连续弹了三遍。严小刀第一遍还磕磕绊绊,努力地回忆寻找感觉,第二遍第三遍就熟练多了,不再错音漏音。两双手在琴键上欢快激越地跳动,就是在抚弄撩拨彼此的心,互相无比迷恋对方修长好看的手指,迷恋眼前这侧颜、甚至呼出的气息味道,迷恋对方散发的气场……这是与任何旁人都无法达到的和谐完美。
曲子弹完,意犹未尽,凌河眼底放射光芒,示意自己的大腿:“小刀,你坐上来。”
严小刀:“干什么?”
琴凳与钢琴之间就是这么局促的一段空隙,怎么坐?凌河稍微撤开,拉住小刀的手腕:“你坐上来。”
严小刀伸开一条腿,略吃力地把自己的胯塞进这狭小空间,骑在凌河身上抱住对方,却看到这人扬起精致动人的面孔,对他呼出气息:“我们做。”
凌先生每回办事之前,一般不会废话连篇地撩拨调情,兴致来了就动手解小刀的衣裤,男人么,想做就做,废什么话?凌河再次把小刀抱紧,跨坐自己身上,仰面用舌尖勾住了小刀的上唇,这一黏上就分不开嘴,细雨连绵一般湿润的吻纷至沓来落在两人唇上脸上,吻得动情而火热。
凌河不由分说动手抽掉小刀的裤腰皮带,解开裤链,用力抚弄内裤中撩成半勃之物。
“……小河。”严小刀轻喊了一句,说不上什么滋味,想要打断阻止凌河。
这动静太不寻常。
他们几个小时前还在临湾大球场内联合抓捕古耀庭,追逐,打斗,围歼,全城搜捕,他手臂上还有大片淤青……凶徒尚未到案,在码头与警方陷入谈判僵持,鲍局长薛队长他们彻夜鏖战,双方正在私下协调扯皮……尤其,古耀庭放出来的那几张威胁照片,那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惨痛旧影,那分明就是凌河的父亲!
严小刀心情都在颤抖,他感到费解,凌河在这样情势下想跟他做。
凌河眼底是一片深邃海洋,点缀着细碎难寻的光影,以两人对对方身体的熟悉程度,轻而易举就调动起生理上难耐的悸动,尽管严小刀内心仍然一片踌躇,甚至不知所措。他稍一犹豫,立时就被凌河往钢琴上架起来,身体猛然吃痛,两人已是负距离的亲密。
身下发出几声毫无规律的琴音。
“小河,等等。”严小刀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