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表情更为复杂,大步冲出客厅,顾不上室外的寒凉,心急火燎地奔向门廊下面四胖的窝棚。他登高爬梯,摸到四胖的专属豪华小房间的洞口,伸手在里面摸,摸出一堆碎腰果和各种螺丝钉玻璃球,没有他要找的那件东西。
这回真瞎了。
四胖已经一路欢脱地跑走,蹦蹦跳跳地跃过雪地,在院子里一层薄雪上打滚撒欢儿。
凌河疾步追出客厅,将严小刀从梯子上拉过来,逼近严小刀的眼:“你藏了什么?”
严小刀撑住笑容:“你看见就知道了。”
凌河伸出一只手掌:“拿给我啊,我要看。”
严小刀无奈道:“等我先找着的。”
凌河气急败坏:“哪儿去了?!”
俩人彼此心照不宣,都没有明说出来。不过以凌河的脾气,今儿晚上要是找不到他想要的物件,他一定先手撕了四胖,再把严小刀压在床上吃干抹净了泄欲。
一群人点灯点蜡,在天寒地冻中集体冲进院子,抓四胖,寻宝贝。
松鼠在秋冬季节有深挖洞广积粮的习性,把好东西挖坑深埋贮存,这个习性今晚上玩儿死严小刀了,这怎么找?
“它到底藏哪了啊?”
“它随便在院子哪个树坑角落里挖个洞,都可以藏啊。”
“不然等夏天雪全部化掉再找吧,四胖自己会把宝贝刨出来的!”
“完蛋了,严先生求婚的‘胖a计划’,只能再拖几个月了……”
“……”
四胖沿着门廊欢快地跑了一圈儿,又蹑手蹑脚钻回房间,对灯火辉煌中酝酿的人间暖意生出眷恋,深深感受到作为一只单身松鼠的凄凉悲切。它跳过柠檬起司蛋糕托盘,跳下厨房灶台,溜进两位主子爷的卧室房间。
凌河盯准了四胖目标明显的大尾巴,紧跟着冲进卧室:“你把我的东西藏哪了?”
四胖一蹦又一蹦:愚蠢的人类喂食官,你追啊,有本事追我啊。
凌河甩飞拖鞋,在卧室里赤脚追逐四胖!
他以枕头为攻击武器,精准地打到四胖的尾巴,让这家伙的直升机螺旋桨瞬间失灵,以自由落体姿势“砰”地掉在床上!
凌河以大杀四方的气势扑上,一头扎进大床时眼瞅着四胖从他两臂合围的空隙中跳走了。
裤兜里手机提示音响了,竟然是个微信视频请求。
凌河一看这越洋过来的视频电话,与四胖掐架的火烧火燎心思立刻灭掉一半气焰,语调瞬时切换成乖儿婿的口吻:“妈妈?”
严氏摆弄这个微信视频还不够熟练,不停在镜头里寻找最佳角度,想要把凌河瞧清楚些:“小河,你做什么呐?”
凌河点开视频又后悔了,应该只开音频不要放人影,又要被岳母大人从头到脚扒开来审一遍。
严氏望着凌河是眼睛放光的:“知道你们今天朋友聚会,小河,玩儿得开心吧?”
凌河还是个半趴在床上的姿势:“嗯,挺好的,妈妈您好吗?”
严氏:“诶?你这是在哪?不是有很多朋友过来玩儿吗?”
凌河:“哦,我在自己房间,卧室。”
严氏:“哦……卧室啊……哦……”
凌河发觉不对,连忙改口:“也不是卧室,我……”
就这时候,严小刀很没眼色地推门就进,就势扑上来就骑到凌河腰上,一张大脸闪进镜头视野。
凌河眼明手快一把推开严小刀。
严小刀瞥见视频镜头里熟悉慈祥的面孔,调头落荒而逃,麻利儿地滚下床。
严氏一眼就瞧见了:“哦,小刀也在啊。”
凌河:“他不在。”
凌河扭脸给严小刀打眼色,用口型说:快去抓四胖那个混账!
俩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地打哑语,严氏心领神会:“哎呀,行了行了,就是瞧瞧你俩过得好不好,不打扰你们了。多大的人了,真是的……”
凌河连忙转过头:“妈妈您没有打扰我们。”
严小刀这时候抓四胖已经抓到了床底下,不知钻哪去了,整个床都在凌河身下震动,床要被掀了。
凌河狼狈地出溜到地板上,四胖飞速从他怀里掠过,撑着大尾巴又跑了。他下一秒就被从床底下钻出来的严小刀撞了腰,“唔”了一声。
严氏从镜头里所能看到的就是凌河一头乱发、眉头轻蹙、不知被谁从身后冲撞了腰,然后,小刀带着汗的半张脸从凌河后肩膀上探出来……
严氏不动声色,委婉笑道:“我还是先挂断了,不打扰你们两个。
“你俩啊,平时不要太劳累,年轻人多注意身体,不然老了后悔。
“这不在身边,也不能每天给你们熬汤啊做好吃的,小河,你记着炖一锅山药猪腰子汤,你们两个喝……那个最管事的……”
凌河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一巴掌粗暴地把严小刀摁回床下。
凌河终于挂断岳母大人例行视察的视频电话,飞快地吩咐严小刀:“四胖经常进咱俩卧室,会不会偷偷藏这屋里了?……找啊!”
两人又是一阵地毯式搜索,在卧室里掘地三尺,简直好像两口子吵架都在找对方的私房钱藏在哪里,床垫缝隙和暖气通风口都扒开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