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初元瞧他那一副震惊至极的模样,就知道他一无所知。大致说了一下刘洋的情况后,又补了一嘴: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前段时间就看着晏队会有点儿灾祸,早点把这个劫给渡过去,也好不耽误大事。”
说完这话,青年似笑非笑的将双腿交叠了起来,身形往后面的沙发上一靠。
“国安处想要安然无恙、身体强健的晏队,也是为了让他有足够的精气神作为祭奠的血引吧。”
廖严眼皮微微一抬,而后又眯了起来。
这是他惯有的谈判习惯,一旦他感受到对面的人不是那么的好相处,或者是对面的人戳破了自己的痛处,就会用这样的表情来给自己做伪装。
“这种事情没必要保密,不光是我,各位大师包括林岱都知道。”靖初元顺手取下了手腕上的菩提手串,捻在手心里拨弄着珠子:“泰山府君祭要以太白星、紫薇帝星两人的鲜血为引。”
“要想保留华夏的龙脉并给东瀛人以致命的打击,我们两人的身体必须康健,必须能承受得住此次祭典的所需。”
国安处最严密的计划被靖初元用这么两三句话给戳破,廖严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
“我们是不会让你们流那么多血的,还是要以你们的生命安全为首要前提。”
靖初元笑着摆了摆手。
“没关系,我又不是为了要谴责你们,我和晏景麒都已经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廖处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如临大敌。”
“我们国安处经过严密的计算,作为大阵的血引,最多不过需要每人五百毫升。”
这话他自己说的都心虚,人体的最大献血量是400ml,更别说晏景麒和靖初元在江城破除阵法之后,都是大病初愈。
靖初元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瞧着面前这个男人,最终也是廖严败下阵来。
“我们有最好的医疗团队。”
“噗嗤。”
靖初元原本就存着捉弄他的心思,看他这么着急辩解,眉眼微微一弯:“为国为民的事,就算廖处不说我们也会去做,更何况我还想要赎清我的罪孽。”
这段时间在市局,靖初元积极配合调查,也翻出来了之前不少忽略过去的事情。
虽然他能力强劲,单相依一己之力催动沉雀阵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当真正的地震来临之时,就连靖初元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几番查证后发现,最容易动手脚的是解道鸿。
最新的证据提交上去,靖初元已经是内定了要被减刑的。
廖严此刻的神情极度严肃,斟酌了许久的用词,才缓缓开口说:“按照最新的证据,再加上你的自首情节和协助判案,最多不过判你两三年。如果此次再立大功,缓刑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等着。”
靖初元的唇角抬起了一抹极不明显的弧度,正对着午后的阳光,笑的是那样灿烂。
……
翌日清晨,整个国安处显得极其热闹,一如一个多月之前各位大师聚集的时候。
各位大师一经聚首,就各自谈论着近些日子的境况,廖严也不是那不懂理数的,这种时刻自然不会前去打扰。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想到解大师竟然会使东瀛人安插在我们身边的。”许敬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随手抓了一把自己那花白的胡子,“说来也是奇怪,那面相上可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在场的诸位有多少都是擅长相面的大师,不可能愣是没有一个人瞧得出来。
“我想起来就觉得后怕,我徒弟杜岩泽可是跟他一同去的羊城,身边可没有第二个人帮衬。”沈云霄此言一出,更是引得一众人的附和。
“要不是因为当时杜大师能力强悍,再加上林大师请神祈福,羊城的百姓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大的劫难呢。”
“可不是,就算是咱们这帮老家伙们去,也不一定能逃脱得了他的魔爪。”
而在舆论中心的杜岩泽却接连摆了摆手,“当时晚辈是真没察觉出来,一股脑的只知道蛮干。要不然也不能把事情都推到了靖大师身上。”
这一招移花接木玩的顺溜。
在场有一大半的大师没怎么见过靖初元,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是靖禾的弟子身上,杜岩泽这么一说,顿时把视线都投射了过去。
“这孩子当时也是被人骗了,现在回来了就好,也算是给咱们帝都玄学圈添光了。”
靖初元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实在是没有见识过这么多长辈们的疼爱,意识之间还真有些消受不起。
接连干笑了好几声,廖严才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大师们的热络聊天。
第240章 涉事枪支来源于警方
“这次找各位大师过来,还是因为咱华夏龙脉的事。”
他一提这个,场面顿时就安静了许多,特别是为首的沈云霄大师沉声道:
“龙脉的事我们这帮老家伙们自然是在所不辞的,但是让年轻的大师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在前面,实在是不应该。”
玄学各派培养出个有能力、有灵气的大师不容易,这一下子全都给召集了过来,还是危险度这么高的任务,论谁都会觉得心疼。
廖严侧过头来瞧了一眼诸位大师的神色,笑道:“关于祭典的事情或许各位大师都有所猜测,我在这里也给大伙透个底,正是泰山府君祭。”
程煊量眯起眼睛:“我还是觉得沈大师说得对,总得给华夏留下些传承的火种。”
要想完整的施展府君祭,别说是作为祭品的太白星和紫薇星,就算是祈求的各位大师也不一定能够走下祭坛。
“我们知道廖处长是有远大抱负的人,有胆识和魄力。但是时局摆在这里,华夏大地现如今本就灵气稀薄,若是大师们一股脑的全都折损进去,后续再有人虎视眈眈可就再也没有反击之力了。”
褚梅芳说完这话,不着痕迹地走到了晴曦的身边,一把牵起了她的手,眼底里闪过的全然是心痛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