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初元笑着摇了摇头,心底也升起一抹恶作剧的心态:“是爷们,到时候你就别吱声。”
“你等着的。”晏景麒自信至极。
看着那镶嵌着五帝钱的匕首出现在桌面的时候,晏景麒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一整个的不可置信。
谁能想到,在医学如此发达的现在,抽血竟还得用最原始的方式,怪不得刚才靖初元那个完犊子玩意会那么说。
晏景麒在心里把靖初元来来回回抽打了一遍,恨不得整个穿梭机回到刚才,把赌约给咽回去。
林岱动手把两个碗分别往他们二人跟前推了推,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想着时间紧急,只能快办:
“你俩谁先来?”
举着刀子说这话,晏景麒和靖初元仿佛就是那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丝毫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两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开口说:
“他先。”
林岱一怔,脸色也微微涨红。
别的时候怎么就没见这么默契过,赶着让对方放血的时候,一个倒是赛一个的友让了。
“景麒这边我来,你去给靖初元准备。”杜岩泽这么说也是怕林岱不舍得朝晏景麒下手,毕竟确实是有点残忍的。
林岱没做过多的犹豫,重重点了点头。
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二人手腕同时翻转,两指并成剑诀划过眉间,竟是肉眼可见的,他们二人的指尖散发着金光,宛如黑夜里的萤虫熠熠生辉。
别说是晏景麒和靖初元,就连在一旁围观着的大师也暗暗感叹二人实力雄厚至此。
“沈大师的弟子个个神通广大,比起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程煊量暗暗感慨一句,眼睛一直盯在他们二人身上,甚至都不舍得移开视线:“有后辈如此,纵使今日我折损在这祭奠之上,也甘之如饴。”
“这种话能乱说吗!”
沈云霄撸起自己的袖子,随意捡了两块石子儿:“这泰山石可是好东西,压压你那张嘴吧,省得你什么话都往外说。”
程煊量笑着摇了摇头,却还是把那石子儿给接了过来揣进兜里,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摆了摆手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沈云霄当然知道他是真心的,要不然也不会着急了,道心已定,怎么说都是无用的,只能责怪的再次瞪了他一眼。
靖初元缓缓的闭上眼睛,像是做好了全部的准备迎接这一击。
“噗——”
林岱将手掌置于靖初元胸口处的那一刻,男人竟是径直吐出了一口鲜血,林岱眼疾手快的端起了那碗接了个正着。
胸腔内那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一阵又一阵的袭来。
在一旁看着这边的廖严猛地蹙起了眉头,那修长洁净的手指竟也是不自觉之间攥紧了石头。
力气之大,竟是连指肚都发了白。
“心头血拿到了,你还好吗?”
所谓的心头血只取这一口就好,其他的血液用匕首划破掌心,便可取得。
靖初元额发凌乱,整张脸都变得惨白起来,想要开口说话,却因为疼痛至极而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无助的颤抖着嘴唇。
晏景麒那边的情况也与这里相同,接连咳嗽了好几声都没缓过劲来,只能奋力的攥着衣角,抵御那源源不断的伤痛。
“小岱,景麒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样下去不行的。”
男人的嘴角蔓延下来血迹,血迹与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圆月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你快去看他吧,我这里没关系的。”靖初元紧咬着牙关对林岱说出这句话,可眼神却一直盯在不远处的廖严身上:“廖处,能扶我一把吗?”
廖严当即就冲了过去,二话不说就从凑到了靖初元的身边:“你之前也没跟我们说,开启阵法的影子是需要你们的心头血呀!”
若当时就知道如此,必定会想其他的办法,他们两人现在已经深受重伤,再去祭典之中……岂不是存活下来的机会极其渺茫!
“廖处,别这样。”靖初元扬起嘴角来笑了笑,这样肆意的笑容极其适合他这张妖异的脸,只可惜齿尖唇角掺杂着的血迹实在是让人无法与帅气结合起来。“否则我会以为你是关心我的。”
相对于靖初元,晏景麒的情况要比他危重的多,甚至于没必要划破掌心取血,光是心头血就接了一碗。
“景麒!”林岱跪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醒醒!”
“咳咳……噗!”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晏景麒竟是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径直喷到了林岱的脖颈处。
温热的血腥气让青年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后的说话声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景麒,景麒!”
眼瞧着这边的形式不对,沈云霄二话不说就跑了过来,略一搭脉,就睁大了眼睛。
“快,把我之前交代给你做的补血的药丸子拿来!”
林岱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从身上颤颤巍巍的摸了好久才把那掺了艾草的药取出,塞进了男人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