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不掉的。”谢明叡自信道,“我都已经想好了,不出三日,她必定会接下这门生意。”
“你又有什么昏招了,说出来听听?”
谢明叡摸着下巴道,“林依依这人吧,虽然做着杀人的生意,可是她的心里,比谁都软。”
从杀陆文晋那一单就能看出来。
以林依依的功夫,要杀陆文晋已经超脱了她的能力范畴了,再加上周蕙兰只能出得起五百两酬金……这怎么看都不是一单划算的生意。
可她还是接下来了,因为周蕙兰的遭遇,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所以呢?”萧朗逸问。
谢明叡笃定道:“只要让她亲眼看到我‘残害’人命的场景,当她心中义愤涌现的时候,就会考虑接下这一单生意。”
“然后呢,你到现在都没说打算怎么做啊?”
谢明叡端详着他的脸,萧朗逸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
谢明叡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带着些神秘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萧朗逸:“……”
这他么还是什么都没说。
谢三到底想怎样把林依依给整到身边来,这可真是急死想看戏的人了。
……
翌日,城外浣洗的河边,多了两道身影。
萧朗逸头戴珠翠,脂粉敷面,身上还穿了一件软烟罗的红色襦裙。
他不自在得正了正自己胸前塞进来的两个馒头,颇为幽怨得看着面前的谢明叡,道:“我说谢三,你到底搞什么鬼,为什么非要我穿这么一身?”
谢明叡带着笑意道:“一会儿林依依就会来这边浣洗衣衫,我们两个呢,就在她面前演一出戏,大致内容就是良家女遭人强抢、为保清白跳河自尽。”
萧朗逸感觉像被雷劈了一样,他面色呆滞,有些怀疑得指着自己,“我?良家女?一会还要跳河?”
“正解。”谢明叡道。
萧朗逸往河里看了看,还好他会水性,还好眼下是六月里,跳进去不会冻死个人。
可这都不是关键。
他控诉:“就为了这么一出戏,你找谁不好,竟然要我扮成女子!”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碰上这么个损友。
谢明叡摊了摊手,颇有些无奈道:“没办法,我怕找真正的女子来演,她们演着演着,就会忘了原先安排的戏码,恨不得要舍弃一切天涯海角都要跟着本公子而去了。”
萧朗逸服了,他动了动唇,“那你也可以找流风啊,他的模样也不差。”
扮成女子应该也很有看头。
“谁让你喜欢看戏呢,”谢明叡道,“如今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体会一下演戏这不一致的乐趣。”
就在这时,流风传过信儿来。
“公子,林姑娘往这边过来了。”
谢明叡停止了说笑,给萧朗逸一个示意后,顿时进入状态。
……
林依依和金铃相携着来河边浣洗衣衫。
还不等走近,就听到一道熟悉而又欠扁的声音。
“姑娘何必想不开呢,谢某真心爱慕姑娘,想带姑娘一同回京。跟了我,从此之后,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林依依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果不其然,见到了谢明叡那家伙的身影。
在他面前,还有一个以袖遮面的女子。
那女子悲声控诉道:“我与李郎,夫妻二载恩爱非常,而你这恶贼,竟然为了得到了我,生生谋害了李郎的性命!你以为,没了李郎,我就会屈从于你?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
短短几句话,已经足够林依依知道整个故事的发展了。
谢明叡眼皮子跳了跳,恶寒得看向萧朗逸,这厮竟然还带改戏的。
他注意着林依依的距离,确保声音不会传到她耳中,“我没那么重的口味。”
他为了抢夺一个有夫之妇,竟然丧心病狂得杀害了人家的夫君!真的是恶俗透了。
萧朗逸同样小声道,“这不是为了帮你吗,相信我,我这戏码比你编排的有趣多了。”
因为知道林依依在看,谢明叡不得不顶着恶心演下去,“可那又如何,你的夫君已经死了,你除了跟着我,别无选择。”
“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委身于你!”声音悲戚中又含着坚贞不屈,萧朗逸都快被自己给感动死了。
说完这句词,他奋不顾身,跳进了水里。
变故发生得太快,林依依也不防备那女子竟然跳了河,猛然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