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如战场,他家小相公心地善良,谁都不舍得伤害,这些人有些可能是真的折服于他,有些人可能是接触不多,还了解得不深,不清楚是什么人品的人。
卖个好,不求他们能够帮上他家小相公什么忙,但求不使绊子,不伤他家小相公心就行。
“陈掌柜太客气了!”众人对许怀谦这对夫夫真是佩服得没话说,两个人都好有能力。
重要的是,他们两人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对方。
许怀谦就不用说了,每天张口闭口都是他家夫郎,现在他家夫郎也张口闭口都是他。
夫夫如此,当真羡煞旁人。
“阿酒,吃蟹。”别人怎么想他们,许怀谦才不管,陈烈酒在帮他招待同僚的时候,许怀谦就给陈烈酒剥蟹。
他可会剥了,拿着剪刀等一应工具,能把螃蟹大卸八块,还可以装回去。
“嗯。”陈烈酒低头吃掉亲手喂到他嘴边的蟹肉,看了看他全是水光的手指,提醒了一句,“小心手。”
“知道。”许怀谦应了一声,又拿了个螃蟹继续剥,他身体不好,不能吃这种寒凉的东西,不过他喜欢看陈烈酒吃。
就是这里的螃蟹都是河蟹,个头都不大,要是有那种大海蟹就好了,那种剥起来更过瘾,他老婆这种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吃起来肯定更带感。
一众翰林院的官员:“……”
真不知道,许大人在家竟然是这样的,一点都没有当人夫君的威风。
倒像个恃宠而骄的小相公。
许怀谦是听不到他们心声,要是能够听到的话,一定回他们,就是恃宠而骄啊!
“大家不要客气,”许怀谦在给他剥蟹,陈烈酒也不忘给许怀谦夹一些喜欢吃的,见众人都看着他们,也不害羞,大大方方招呼他们,“随便吃。”
正经夫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就看呗。
桌下的孟方荀几人都习惯了,唯独初次见到夫夫这样相处沈温年愣了愣。
他好像突然有点明白许怀谦为什么那么喜欢他的脸,以色侍夫?
要是许怀谦知道他这个想法的话,一定会回他:“什么以色侍夫,我这分明是君为悦己者容,会不会说话呀,你!”
陈府在举行中秋佳宴的时候,皇宫里也同样在举办中秋节。
只是皇宫里的气氛,就不如陈府这般其乐融融了。
因为宴席上,皇帝突然问了吏部一声:“如此中秋佳节,不知道,新科举推行到各州府的事宜,不知操办得怎么样了?”
翰林院已经把他们该做的事做了,剩下的就是新科举书在各州府发行,要由吏部的各州府县令在县内游说劝学,让天下读书人们尽管适应新科举。
昌盛帝也就这么一问,他觉得吏部这点小事应该是办得好的,结果吏部尚书直接站出来与昌盛帝回话道:“启禀陛下,旁的学科都好办,唯独那医学,委实找不到教学之人。”
昌盛帝当场就恼羞成怒了:“怎么会找不到呢,民间各大医馆大夫不是会医术?”
吏部尚书犯难道:“可他们都是匠人,怎可为读书人之师?”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昌盛帝直接怼了,“你们的圣贤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都已经推行医术科举了,这个时候还把士农工商的观念挂在嘴边,这已经不是迂腐而直接是愚昧了。
好好的一个中秋佳节直接让昌盛帝气不顺了。
昌盛帝心情不顺的时候,许怀谦心情却大顺,陈烈酒的那个中秋宴举办得好,中秋宴后,本来就在翰林院里当个清闲人的许怀谦,直接就在翰林院里过上了养老生活。
每天去翰林院上衙点个卯就无所事事了,有点事都被同僚给抢了。
无所事事的许怀谦干脆让人给他削了两根毛线棒,直接从织羊绒毯的作坊哪里买了些羊毛线出来,提溜着去翰林院,每天去上班的时候,就拿着两个针织棒在工位上织毛衣。
马上就快要入冬了,经过去年的教训,许怀谦已经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让他不舒服了。
所以他打算给自己织一套羊毛保暖衣,再给他老婆织一套,嗯,以后他们每天都穿情侣保暖衣,提前五十年过上养老生活,简直不要太开心哦!
许怀谦每天上衙拿着两根木棒和一团羊绒线在哪里玩来玩去,笑得一脸开心的模样,不知道让翰林院的其他同僚们有多惊恐,生怕许怀谦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就在这个时候,皇宫的传旨太监,直接给翰林院传来一道圣旨:“许编撰,从明儿起,翰林院由你进宫伴架。”
“——啊?”许怀谦在翰林院打毛线过养老生活的时候,突然收到这样一道的圣旨,人都懵了。
他去伴架?伴什么架?
“就是负责每日进宫记录皇帝言行,这可是天子近臣,”庄满楼看许怀谦一脸蒙,给他解释,“是我们身为编撰本身就有的一项职责。”
不过要从编撰做到皇帝近臣,不在翰林院混个三五载,在皇帝跟前崭露头角,是不太可能被皇帝给记住的。
毕竟,天子近臣,可是直接当内阁大臣培养的,很有可能当着当着,直接就被皇帝点为大学士,一步登天成阁老了。
而翰林院三年一个状元,这状元进来的速度如此之快,想要在一众编撰中脱颖而出,也挺困难的。
但这个人是许怀谦,一众翰林院的官员都不觉得奇怪,因为人家许怀谦在当秀才的时候就被皇帝给记住了,在他们翰林院干出了推行新科举如此大的功绩,想让皇帝不栽培他都不行。
这是荣耀啊!
一众翰林院官员都为许怀谦高兴,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整体无所事事地在翰林院里玩木头钎子了。
这去了宫里,凭借许怀谦的功绩与才华,鱼跃龙门,一步登天的机会就近在咫尺了。
翰林院的官员反应过来后,一个个都给许怀谦拱手道谢:“许编撰,恭喜啊!”
他们都在给许怀谦道喜的时候,许怀谦突然问了一句:“这个伴架是不是得从早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