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许怀谦的画像,当然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放过了。
正当他们要向许怀谦那辆马车砍过去的时候,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的穆将离折反回来,抽出自己腰间的双刀指着躲在马车之下的裴望舒说道:“快去保护许大人!”
众人顿时明白穆将离地用意,齐齐向裴望舒那辆马车而去。
听到暗示的山匪又立马折身回来,对着躲在马车下的裴望舒和陈烈酒一阵乱砍。
“我的天,我的天!”裴望舒好几次被近在咫尺的砍刀擦身而过,吓得手脚都在发麻。
幸好,还有陈烈酒拉着他左躲右躲,才让他毫发无损,不然他怕是一刀都躲不过。
就在他觉得他们一定可以撑到穆将离回来的时候。
不耐烦的山匪一刀将砍得快要散架的马车挑开了,这下好了,他和陈烈酒直面面对山匪。
“死了,死了,死定了。”裴望舒看着两个山匪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裴望舒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他觉得他今天肯定得交代在这儿了。
尤其是,穆将离还指着他说了许大人后,那两个山匪更是把目光死死地盯在他身上,马车车厢一被挑开,没了遮挡之物,他和陈烈酒更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别怕,别怕,我保护你。”面对裴望舒的害怕,陈烈酒像保护许怀谦一样保护他。
穆将离那声音他也听见了,裴望舒这是替他家小相公受无妄之灾呢,他怎么可能不保护他。
山匪不管两人在嘀嘀咕咕什么,手持砍刀磨刀霍霍地向裴望舒和陈烈酒而去。
就在他们的即将冲过来的时候,裴望舒不知道从哪儿使出来的劲,将陈烈酒给推走了:“谁要你保护了,回去多看看我娘。”
既然山匪都认定他是许怀谦了,他们不把他砍死,不会罢休,又何必拉着陈烈酒跟他一块死。
“裴——!”陈烈酒没想到裴望舒回来这一手,一个踉跄跌了出去,他转过身去看裴望舒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山匪已经到了裴望舒跟前了,眼看着就要朝他身上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穆将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奔了出来,直接扑在裴望舒身上,生生替他挨了这一刀。
“嗯——!”
穆将离呼痛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抱着裴望舒在地上打了个滚,随即站起身去,眼神发冷地看着两个山匪。
“哟,还是个小娘们呢。”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救下他们要杀的人,两个山匪不乐意极了,但在看清楚穆将离是个女人后,又对她极为轻视。
女人,女人能有什么用。
穆将离不搭理他俩,不顾背上的伤势,手放在腰间的双刀上,做出一个随时拔刀的动作,眼神冷冽地看着两个山匪,颇有一种誓死保护身后人的架势。
“还不服气,”其中一个山匪见穆将离如此,拉紧缰绳对另外一个山匪说道,“大哥,我们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另外一个山匪没有说话,双腿一夹马腹,跟另外一个山匪一样,勒紧缰绳。
两人一块向穆将离冲了过去。
而穆将离也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在两匹马向她冲过来的时候,她手上的双刀同时抽出。
“嘶啾——”
两匹马同时发出两声哀嚎,穆将离的刀从两匹马的中间对腹切过,马血四溅,两匹马当场殒命,山匪也被迫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刀斩双马!
好飒的女子!
“不许动!”在所有人惊呆了,和山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烈酒从自己的腰上摸出一把匕首,架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山匪头上。
穆将离带的人也赶到了,他们团团把另外一个山匪围住,见两个山匪都落了马,这才开始打扫战场。
虽然,他们以很快的速度去制止了射箭的人,但是他们这边还是产生了些伤亡。
有五六个人因为躲避不及时而被箭雨给射伤,还有五六个则是永远地死在了箭下。
陈烈酒见局面已经控制住了,飞奔到许怀谦的马车前,而在车里听到动静的许怀谦也撩开车帘走了出来。
一抬头就看到浑身是血的陈烈酒,忙紧张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陈烈酒摇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点,告诉许怀谦,“都是马血,不是我的血。”
“那就好,”许怀谦颔首,又看了看正在打扫战场的人,看到那被手下们拖在一旁的熟悉的尸体,闭了闭眼睛,“死了几个人?”
“五六个。”陈烈酒也看到了那被人拖在道路旁尸体,变故发生之前,他们还有说有笑的呢,现在全都身体冰凉地躺在哪儿,心里也不好受。
许怀谦从马车车厢里取出他们的钱匣子来,交给陈烈酒:“厚葬他们吧。”
“我知道,”陈烈酒接过钱匣子颔首,怕许怀谦太难过,对身体不好,给他找了点事做,“你去看看裴望舒吧,他好像被吓到了。”
裴望舒自被穆将离救下之后,就一直愣在那里,谁去给他说话,他也不答应,像是魔怔住了。
许怀谦过去的时候,他还坐在地上,身上一身的血。
“裴望舒,裴望舒,小裴?”许怀谦试着叫了他两声没有叫动,陪着在他一块坐在地上,等他回神。
“好可怕啊,许怀谦!”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望舒这才渐渐从那种呆滞的目光中渐渐清明,他看到身旁的许怀谦,想也不想地搂住他,感受到许怀谦身上活人的温度,这才有种自己真的劫后余生了的感觉。
“是很可怕。”许怀谦理解他,他从来没有遭遇过抢劫、绑架等事,更别说是截杀这种恐怖袭击的事,自己都吓得六神无主。
更别说裴望舒还直面面对过劫匪,当然比他吓得更惨。
“你这是招惹到谁了?”回过神来的裴望舒可没忘记,这些人可都是冲着许怀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