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户部并没有在朝堂上公布他们今年收到的总税收,但内阁给他们算了一笔。
至少不会低于两千万两银子。
这要放在前两年,大家伙想都不敢想,田税一年的税收就能高达千万两之多。
国家越变越好了,拨一笔银子出来修建驿站怎么了?
“此事,你们自己找户部要款去,能要多少是你们的本事。”昌盛帝决定不插手此事,户部的入账多,花销更多。
别说是给理蕃院修驿站的钱了,兵、工、吏这几部要钱大户,那个不都盯着他,所以这钱,肯定是怎么要都不够的,让他们各自吵去吧。
朝堂上为各部拨银子争论不休的时候,沈温年也跟许怀谦一样升任为中书舍人,授理蕃院主事一职,出任到各国交涉两国贸易的使臣。
为了保护他的安危,昌盛帝还是按照保护许怀谦那样,给他调了三百人的骁勇军负责他一路上的安全,以确保他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来。
沈温年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惊,朝着别国进发的时候,在盛北的许怀谦刚收到沈温年写给他的信。
“阿酒,我就知道他给我写信没安好心!”许怀谦看到信,比沈温年看到他写给他的信还要生气,捏着信找陈烈酒诉苦。
“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别生气,你一生气,不就正好趁他心如他意了。”陈烈酒看了信后也哭笑不得,这两个幼稚鬼,都是二十郎当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相互写信对骂,这要是说出去,谁相信这两人,一个状元一个探花?
“太过份了!”许怀谦拿着信,愤愤不平,“他怎么可以说我由于常年生病了容貌不如他,才发愤图强去考的状元,还写了首调侃我的诗。”
“你瞅瞅,常年卧床病不起,容貌不为夫郎喜,只把状元取来讨欢心,他居然说你不喜欢我的容貌!”
“明明我越病越好看!”许怀谦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就算是生病也是最好看的那个,怎么可能容貌不为夫郎喜,污蔑,他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对啊!”许怀谦在气头上,陈烈酒自然是什么都依他,“明明,我家小相公,越病越美得不行,所以你千万不要生气,他写这封信,就纯粹是为了气你的。”
“我不气他骂我!”许怀谦委屈地看着陈烈酒,“我气的是,我不会写诗骂回去!”
要是沈温年大白话地写信骂他,他能写一堆回去,不就是骂架么,谁还骂不回去了。
可是,他不会做诗啊!
沈温年是个会扬长避短的!
“没事,没事,我们也不给他回信了。”陈烈酒将许怀谦的信抢过去藏了起来,“你就当没有看到过这封信就好了。”
“以后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装作不知道,就说是我接收了,”陈烈酒给他出主意,“这样,他知道你没有看过信,你没有生气,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彻底没劲了。”
被陈烈酒一安慰,许怀谦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沈温年这么会做诗,他才不会自讨没趣地给他写信找骂。
“不生气了,”陈烈酒摸了摸许怀谦的头,给他顺毛,“我们继续处理政务吧。”
一回到盛北,不再纠结生不生孩子的许怀谦和陈烈酒顿时就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走时,许怀谦让盛北的百姓种花生、大豆,此刻花生大豆都已经种下去了,就缺一个榨油坊。
当时,工部的人手不够,这次回到京城,许怀谦又向工部要了一些人手,又从民间征调了一些工匠过来,总算把人手凑够了。
现如今,他的榨油坊终于在搭建中了。
其次就是陈烈酒的面厂了,有了方天禄出的钱,他们走后,面厂很快就建立了起来。
手工做面虽然复杂,但也用不着两个月都做不出一把面来,现在的面厂已经开始产面了。
处理完政务,许怀谦想到陈婷婷从杏花村给他带来的花椒,拉着陈烈酒去往厨房:“阿酒,我今天给你做花椒面。”
自两人备孕以来,许怀谦就没有下过厨了,他的手艺好,但是不代表他做出来的东西会保证身体会受孕。
没办法,他身体差嘛。
所以,他一直都坚持吃盛一给他做的很容易受孕的膳食,结果吃一年,他和陈烈酒两人扎针催潮热受孕都催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反应。
现在陈烈酒不要孩子了,许怀谦就彻底放开了,管他呢,该吃吃该喝喝,孩子随缘。
“好,我把小妹他们叫来一块。”有陈小妹在,陈烈酒也不吃独食,正好许怀谦要做,就一锅做了得了。
做面又不复杂,许怀谦想也不想地点头:“行。”
陈小妹他们一行人,第一次来盛北,看什么都稀奇,趁着陈烈酒他们处理政务的时候,在外头彻底玩疯了,陈烈酒找他们还是骑着马在紫花苜蓿丛里把他们找到的。
回来的时候,姜小山、陈婷婷、陈小妹三人头上同时环着一个用紫花苜蓿做的花环,手里还握着一把紫花苜蓿花,脸上洋溢着笑容跟陈烈酒有说有笑,看上去就跟山里的野孩子没什么两样了。
“还说帮我养鸡呢,”许怀谦一看他们这个养鸡,下面的动作一顿,“就你们这个懒散养,我怕是调任的那天都看不到你给我养在哪儿了。”
“明儿就养,我这不是得熟悉熟悉地形么,”一回来就听到许怀谦抱怨的陈小妹,朝许怀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将手中的紫花苜蓿递给许怀谦,“送我我最亲爱的二哥。”
“少给我来这套,有话就直接说。”许怀谦不接她的花,看锅里面的面差不多了,挑出来放在碗里,放在葱姜蒜,再在上面浇上一层香气扑鼻的花椒油,一碗香气扑鼻的花椒面,就新鲜出炉了,他把他亲手做的面端给陈烈酒。
陈小妹被许怀谦做的花椒香得鼻翼直动,跟在许怀谦身后转,一边咽口水,一边朝许怀谦说:“二哥,我可以把我的小鸡孵化室安在紫花苜蓿草地上吗?”
“我怕你一把火给我把紫花苜蓿烧了,”给陈烈酒盛了面后,许怀谦把面端出去,端在外面桌子上,对着其他两人道,“吃多少自己盛,盛好了,自己放好调料,我给你们加花椒油。”
“谢许大人。”姜小山和陈婷婷两人对着桌上许怀谦亲手做的面,受宠若惊。
虽然许怀谦以前也是他们杏花村的人来着,可他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个五品大官,听说还是很受皇帝信任的那种大官。
这辈子能够吃到这样的大官给他们做的面,真是三生有幸。
“不会的二哥,”陈小妹就没有他们那么情感充沛了,拿着筷子一边挑面,一边给许怀谦说,“我就建在紫花苜蓿林边上,哪里还有一条水渠,要是失火了,立马就能灭火。”
许许怀谦给他们盛好的面都加上了他炒的花椒热油,又给自己弄了一碗,这才坐下来与他们吃:“那你给我说说,那么多地,你为什么要把孵化室建在紫花苜蓿旁?”
“因为紫花苜蓿可以喂鸡啊!”陈小妹想也不想道,说完她嘬了一口面,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两只眼睛放光,“二哥,你这个花椒面也太好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