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这都不算什么,看到他俩身后,脸最嫩的那位是章大人吧,改良出牛力挖土铁犁的章大人吧。”
“哎呀,你们说的这些都不算什么,看看最后带着夫郎孩子下车那位,那可是太医院的段大人,研制出哥儿潮热药的段大人!”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各自认识的人物,对于这么多大人齐聚城门口接人,大家更好奇回来的人是谁了。
而这时,坐在马车里挑起车窗看京城的许怀谦,原本是想看看久别的京城模样如何了,结果看到一排在城门口等他的好友们,挑了挑眉,吩咐马夫将马车行驶过去,火急火燎地撩开马车车帘,从马车里看到他们,惊讶地问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人的章秉文率先道:“来接你啊,师兄,大家几年不见,都很想你。”
“那也不至于都来城门口接啊,你们这也太张扬了。”许怀谦看到城门口一众打量他的百姓,脸红了又红,他有人群密集恐惧症啊啊啊啊!
被这么多人看着,他好紧张的!
他脸红,人群里的人脸更红,因为在看到许怀谦的一瞬间,不少人都惊艳了一下。
呀!这位大人好生俊俏!
搁在许怀谦六年前中状元那会儿,他俏是俏,但可能是带着病气的缘故,还是有些不太喜欢这么文弱的俏郎君。
但现在六年过去,许怀谦的身体明显比起以前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身长玉立的,往那儿一站,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魅力,瞧着就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显然,京城里的人已经忘记六年前许怀谦状元游街的盛景了,对这位许状元记忆模糊了。
好在一些记忆力还比较好的人,还有一点印象,再结合来的都是昌南的官员,让他们一下子就猜到了。
“这别怕是盛北的许怀谦许大人吧?”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般容貌!”
“许大人回京了,京城里又有热闹可以看咯。”
当年许怀谦在京城的时候,京城每日就跟过年一样热闹,今儿不是这个闹的就是那个闹的,他这一回来,恐怕又有好多大人睡不着觉了。
不管百姓们如何议论,看到许怀谦的众人都很开心:“等不及了,等你回府,陛下恐怕就要召你进宫,在城门口我们来能叙叙旧。”
“来,清欢,给许叔叔问个好。”孟方旬抱着四岁的孟清欢,向许怀谦招手。
小小的穿着粉色袄子的小姑娘,在孟方旬的怀里看上去格外的甜,听她爹这么一说,忙甜甜地向许怀谦道了声:“叔叔好。”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听在许怀谦的耳朵里格外悦耳,他笑了笑,也给小女孩问好:“清欢也好。”
四年前,宋清欢出生的时候,许怀谦还在忙花生油的事,没时间回来参加她的满月宴,只托人带了礼回来,在盛北这么多年,他也是每年都有给她送礼物的。
因为他很喜欢小哥儿,小女孩之类的娃娃,曾经都有跟陈烈酒商量过,要他们过了四十岁,还没有自己的孩子的话,那他们就认个女孩或者小哥儿之类的当干女儿。
这些年一直和孟方旬通过书信来往,了解到他女儿,现在看到真人就更喜欢了。
“许叔叔,还有我!”六岁的盛闻灿见许怀谦的目光一直落在孟清欢身上,主动从他阿爹身后探了个头跟许怀谦打了声招呼。
他对许怀谦也没什么印象,大多数的印象都是在他爹和阿爹的嘴里听说到的,知道这个叔叔小时候喜欢逗弄他,还抱过他,每年都会给他送礼物,对他很是向往,这会儿看到人了,果然是他喜欢的类型。
“啊,我们金灿灿都这么大了啊!”看到盛闻灿的时候,许怀谦也惊了一下,这小子都长到盛云锦的小腿高了,以后肯定跟他爹一样是个又高又帅的大帅哥!
“是呀,是呀!我长高很多了呢!”盛闻灿比画了一下,“我阿爹说,最后一次见到许叔叔,我才这么慢一点大呢。”
看他这自来熟的模样,许怀谦放心了,不跟段祐言一个性子,不用担心他以后会跟段祐言一样拧巴。
“是呀,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一丁点大呢。”许怀谦也跟他比划,“从你爹手里接过来,我都抱不动你,对了,你金灿灿名字还是你烈酒叔叔给你取的呢,好不好听。”
“好听。”金灿灿个小人精,小嘴叭叭,跟许怀谦聊个不停。
“好了,灿灿。”盛云锦见大家都看着他们,叫停了盛闻灿还要耍宝的性子,“许叔叔刚回来,大家都等着许叔叔呢,你不可以霸占许叔叔的时间哦。”
“知道了。”盛闻灿很听话,一听盛云锦这话,立马就不说话了,还朝周围的大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叔叔伯伯,我第一次见到许叔叔实在是太激动了。”
大家被他这个活宝给逗笑了,裴望舒更是低下头去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张会聊天的嘴,跟着你爹学医浪费了,以后跟我做生意吧。”
“以后再说嘛,裴叔叔。”盛闻灿看了看他爹爹阿爹,没有立马答应。
裴望舒点了点他:“小机灵鬼。”
对付完小孩,许怀谦这才起身看着自己一众意气风发的好友们:“大家都找到自己的官途,真好。”
章秉文嘴甜会说话:“都是师兄你带领得好。”
“就你会说话。”这高帽子许怀谦可不敢戴,“你们的成就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啊。”
“但我的成就,离不开许叔叔。”许怀谦不收朋友的高帽子,上届状元,这届翰林院编撰方行简却是敢给他带的,“没有许叔叔,就没有今天的我啊。”
“你也嘴甜!”看到方行简和一众盛北第一学校考出来的进士们,许怀谦也很开心,“有空多给学校里的学弟学妹们写点科考经验,他们会很感激你们这些师兄的!”
“写着呢!”方行简笑道,“过几日,我们就把我们在翰林院里散馆前的笔记寄回学校,供学校里的学弟学妹们学习。”
由于上届进入翰林院的官员们都太优秀了,这届进入翰林院的官员们就没什么斗争心了,一个个都想跟上届翰林院一样,努力学习,再创上届翰林院的辉煌。
奈何,辉煌就是辉煌,这届翰林院的状元到探花,一个个都有点平平无奇,这也在许怀谦的预料之内,天才哪能到处都是呢。
他就是个穿越来的bug,方行简这样的,才是人之寻常,而段祐言他们也不过是受了点他的影响才能走在时代的前沿。
但他们都是进士,还在翰林院里学了三年,他们的笔记拿回去,定然能够让盛北学校的学生们学习好一阵子了。
裴望舒见大家叙旧都叙得差不多了,这才站出来说话:“走吧,别都在这儿站着给百姓们看热闹了,我在城里的酒楼订了几桌酒席,我们边吃边聊?”
大家这才发现,城门周围的百姓越围越多,大有要把城门口围个水泄不通的架势,许怀谦摸了摸红得不自在的脸,飞快地上了马车,催促道:“快走快走。”
从酒楼叙旧出来,许怀谦就回了家,家里王婉婉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切,就等他洗漱休息好,一家人再坐下来慢慢谈话。
然而,孟方荀的预感是对的,第二日一早,许怀谦正要去看看他的阳阳小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