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商场又不需要衙门出钱,还能给衙门的人增添功绩。
大臣们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划算。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就挣不到钱了?
人都是不满足的,有了权还想有钱,尤其是有地的世家,一想到把地让出去了,以后这块地与他们再没有关系,就心绞痛。
京城外的地本就值钱,现在有了商场就更值钱了,他们自己建造的话,地和铺子都是他们的,但若是交给了商部,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做生意的事我不太懂。”许怀谦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人不能太贪心,拳头捏得越紧,就什么都得不到,“至于商场外的铺子划分,我让商部的人给你们讲如何?”
商场外的铺子划分,那不就是他们的地么?虽然大臣们私心里觉得就为了这一点商场上的事就让商部的人上朝堂有点不合规矩,但想到这事又与他们息息相关,心想,听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同意了许怀谦召见商部的人的提议。
得到消息的陈烈酒,不多时就带着商部的人来来到了朝堂。
看到陈烈酒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许怀谦就是喜欢哪儿都有他夫郎插一脚。
有时候真不知道是他在当官,还是他夫郎在帮他当官。
一个大人男人被夫郎吃得死死的,还给他吃出优越感来了。
那是,谁有他会找夫郎,他夫郎漂亮能干聪明会挣钱会还能助他官运亨通,他能没有优越感吗?
已经不是第一次踏入朝堂陈烈酒从容淡定,让商部的人小心翼翼地把他带来的东西抬进来。
而商部的两个女子哥儿第一次踏入这样的地方,被这磅礴大气的金銮殿,以及穿着官服整齐排列在两旁威严的官员们,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还是强迫自己不能逛不能乱,这才没有将手上正在搬的东西弄乱。
“诸位大人请看——”陈烈酒等商部的两个女子、哥儿将东西抬进来弄好,从沙盘里取出一根细绳来,指着那东西对着满朝的文武大臣说道,“这是我们商部做的商场的沙盘。”
沙盘立在朝堂中间,从侧面看,朝堂两旁的文武大臣根本看不清什么。
听到陈烈酒这么说,大家都从两侧走到了中间来,在看到沙盘里那缩小版的一模一样的环境和一模一样的商场时,众位大人都吃了一惊。
尤其是兵部的人,当场就惊呼出了声:“沙盘居然还能够做得如此逼真?!”
“为什么不可以。”陈烈酒向出声的那位大臣看过去,“做成这样是不是更能够让众位大人感受到京郊城外的地。”
众人点头:“确实。”
连京郊城外有几棵树,几条路,几条河流都给做上去了,让人站在这里就好像去到了商场,跟看战场上的沙盘确实不一样的感觉。
“这里是商部的商场。”见大臣们都被沙盘给吸引,陈烈酒拿细木棍在周围圈了圈,“这周围是大人们想要建造的商业街。”
“商业街就是京城的市集。”怕他们听不懂,陈烈酒还单独解释了一句,“对于商业街的建设,我想把商场附近打造成这个样子。”
紧接着他从沙盘的一角找出一些建筑模型,依次摆放在沙盘上最合适的地方,然后向大臣们说道:“酒楼、食肆、客栈以及居民楼。”
“咦——”
如果说陈烈酒是用讲的或是用画的大臣们根本就感受不到陈烈酒跟他们想得有什么区别。
可是陈烈酒用沙盘将模型一摆上来,大臣们立马就感觉不一样了。
陈烈酒做的酒楼客栈模型跟他们想得完全不一样,新颖漂亮,既有古色古香的韵味又有琉璃流光溢彩的华丽,光是在沙盘上看,都已经很漂亮了,更别说是去想象建好后的模样了。
“众位大人不必惊讶。”看大臣们围绕着沙盘看稀奇看个不停,陈烈酒给他们讲解,“众位大人现在看到的就是未来商部要把商场周围修建出来的模样。”
为了这些模型,商部的女子、哥儿们可是好几夜没有睡觉,一直在为这些建筑设计外观,既要确保漂亮又要与划分的地盘百分百的契合。
所以这会儿在沙盘上看上去漂亮的不行,不漂亮怎么能够说服他们。
“这要是建造起来,商场周围都可以算一个小京城了。”虽然地方不大,但若是真按照商部的这个沙盘来建,以后京城外一定比京城内还要热闹。
“现在京城的人数已经膨胀到无法装下这么多人的地步。”京城还用的是前朝的旧址,先帝登基后又没怎么扩建,而缙朝又发展得越来越好,人们都喜欢挨着天子脚下座,京城一日比一日拥挤,大臣们也不是不知道,陈烈酒就直言了,“若是我们能够往外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我们在商业街的后面规划了居民楼。”陈烈酒重点点了点居民楼,又在一旁画了画地,“这些地方以后都会是京都百姓居住的地方。”
有位大臣看了看陈烈酒点的地,不太高兴道:“那地是我家别院,就这样给百姓居住了?”
所谓的居民楼,不就是京城兴起来的商品楼,一想到那种逼仄给很多人居住的房子要建立自家别院上,这位大臣心里就不舒服。
他的别院虽然不大,但政务清闲的时候,带着一家人去散散心还是极好的,给了商部,他们以后可就没有散心的地方了。
他这样一出声,其他大臣也反应过来,陈烈酒刚刚放模型的地方,都是他们的地,一时间议论起。
听他们议论自己,陈烈酒也不慌,从容淡定道:“众位大人莫心急,这些地,商部不会白拿众位大人的。”
“商部会出钱买!”跟在陈烈酒身后的一个哥儿,受不了陈烈酒被这么多大臣诋毁,咬牙帮他辩护了一句。
但这更加让大臣们不满意了:“买?我们并不缺钱,为何要将地卖与你们。”
“旁的不说,我家别院放在哪里,清闲时刻可以带家人去游玩,寻常时候也能租出去,给一些好友和学子们游湖品茶,补贴家用。”
“卖了,以后这地可就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大臣们吹胡子瞪眼,“想给子孙后代留些东西都不成。”
不愧是农耕时代,即使是当官了,骨子里对土地的热爱是改不掉的,在大臣们看来,金钱留不住,手艺可能会丢,学问也有被忘记的时候。
唯独这地,是他的了,就是他的了,只要不卖,就永永远远是他的,可以子子孙孙,祖祖辈辈的一代一代传下去。
传承的观念根深固蒂。
“大人莫气,我们商部的官员当官还没有多久,对官场上的事还不太熟练,望大人谅解。”陈烈酒为身后的哥儿开脱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诚如大人们看到的这样,这些酒楼以后都将伴随着商场在缙朝各地,遍地开花,大人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京城的一角。”
朝堂上众位大臣呼吸一窒,这些酒楼铺子以及居民楼也能在全国各地修筑?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