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谦在家做了很大的一番心里功夫,一想到老婆要离开自己好久,他的心都感觉在颤抖,他受不了晚上没有亲亲老婆抱着睡觉的日子啊——
重要的是魆族很危险啊,他也怕陈烈酒出了什么意外。
但是想到让老婆出去闯一闯,见识见识外面的天地,能够更加的光彩照人,他便妥协了。
陈烈酒不是他的附属品,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抱负。
作为夫君的他理应支持他。
如果他不幸死在追求抱负这条路上也没有关系,他可以去找他!
所以他跟陈烈酒彻夜长谈了一晚上,才有了今天陈烈酒的大胆进言。
昌盛帝扫了眼面无表情的许怀谦,就知道此事是他们夫夫俩串通好了,也不管他们。
他要的是,能够为他做事的官员,其他他不在乎。
陈烈酒要远赴魆族去治理的事,反应最大的不是许怀谦居然是糯糯和垚垚两个小孩,所以都没有想到。
“阿爹以前经常去外地办展销会也没见你们反应这么大啊?”许怀谦说他们。
“那又不一样!”糯糯小哭包的金豆豆不停地掉,“以前阿爹出差就在附近转转,现在阿爹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要跟那么多恶毒的人接触,糯糯不准。”
“垚垚也不准!”糯糯哭垚垚也哭,把许怀谦愁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两个小孩才不管许怀谦,跑到陈烈酒身旁一人抱住一条腿:“阿爹、阿爹你别去吗?”
“但是阿爹已经答应了你们的皇帝爷爷。”陈烈酒看着两个小朋友,耐心给他们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皇帝的命令是不可能朝令夕改,这回阿爹回去不可了。”
糯糯和垚垚一瞬间哇地一下哭死了。
“我去求皇帝爷爷。”垚垚哭着要出门,“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皇帝,我求他,他肯定答应!”
“垚垚!”陈烈酒没办法,只好拉住他,告诉他,“是阿爹自己想去的。”
“阿爹喜欢外面的世界的,从小就喜欢,阿爹还喜欢跟你们爹爹并肩在一起,让阿爹自己出去努力好吗?”
垚垚哭着不动了。
糯糯哭得更凶了:“那、那就算要去……也得等段伯伯把天花药研制出来了再去啊!”
京城这些天因为天花的事,弄得人心惶惶,学校连课都不上了,糯糯对这个天花也怕得很。
他很怕他阿爹也染上天花!
研制天花需要时间的,就算段祐言已经投入到了用人试验阶段,虽说都是一些死囚犯,但那也需要时间的吧。
许怀谦道了一声:“那可有得等了,不过你阿爹带着许多防疫天花的药物去,小心点应该没什么大碍。”
糯糯抱着陈烈酒的腿,死活不撒手:“再等等嘛!就等三天!天天之内,要是段伯伯没有研制出天花药,我就让阿爹走。”
左右陈烈酒也是要收拾东西和筹备粮草的,等三天就等三天吧,
因为有穆将离这条人脉,许怀谦和陈烈酒得知魆族现在粮食紧缺,连将士们打仗都没有粮食可以吃,可以想象百姓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所以许怀谦让陈烈酒多弄点粮食过去,先收拢几个部落,再徐徐图谋其他部落,这样阻力也会小些。
本以为三天的时间肯定没什么水花,但是许怀谦没有想到在第三天的时候,段祐言出关了。
许怀谦从未看到过这么狼狈的段祐言,头发蓬松胡子拉碴,陈烈酒说比他们中秀才去他家找他时,还要邋遢。
他出关的第一句话就是对许怀谦说:“有九层的成功率了,我需要人,大量的人的来应征试验!”
“好,我给你找。”许怀谦应下了,但是这个找人他还真有些为难。
一个人好找。
一百个人也好找。
但段祐言要的是成百上千的人。
许怀谦把户部的账本都翻烂了,准备再筹备些钱财,用宋微澜的方法看了看能不能再以利诱之一次。
这天下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人还挺多的,何况这天花还有九层的几率呢。
户部的钱不够,就在许怀谦计划着再卖点什么,要不要把陈烈酒送给他那枚玉佩也给卖了的时候。
军营里的一众将士找到他:“我等愿意为段大人试法!”
起许怀谦还以为他们是天花治愈了的病人,摇了摇头:“这个方法天花治愈了的人试验不了。”
“我等不是天花治愈之人。”将士们摇头,“我等是自愿来为段大人试验天花之法的人。”
在战场上这些年,这些将士们看到了朝廷的转变,加之军营里的人大批量的染上天花倒下去的时候,也是朝廷和百姓们尽力医治。
这份情将士们永远铭记在心,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报效朝廷报答百姓的。
可以报答的唯有这副躯体。
“求人大人成全!”将士们抱拳躬身。
许怀谦红了红眼睛:“那你可知道,这法子虽然有九层的成功率,但也有一成的失败率,你们当中至少有一成的人还是会死于天花。”
这些将士们才刚从战场上下来,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就要他们又为老百姓“冲锋陷阵”,许怀谦实在于心不忍。
将士们点头:“我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