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瞪圆眼睛看向姜明珠。他什么都没说, 眼前这个木系异能者是怎么猜到的？
姜明珠轻哼一声：“这种传说故事多着呢。更别说我还在卧龙山里发现了类似的阵法。以六方灵气, 供养中间的月光菌。”
青年眼中一闪而逝的错愕，被他对面的三人看了个正着。
姜明珠怒道：“你们果然是故意的！那月光菌是往哪个方向异化的？”
青年恼恨地看着姜明珠：“还没长出来的种子，鬼知道它往哪个方向异化的？我们不过是顺手种一颗，万一异化方向是有益于人类的，你们可就捡大便宜了。”
“是吗？”姜明珠把手指节掰得咔嚓作响，明亮的双眼里还含着笑意，“正好那颗种子在我们手里，我把它送归故乡，它应该会很高兴吧？”
青年脸色一变：“你！”
姜明珠直接把青年刚刚的话丢回青年脸上：“你不是说了吗？万一异化方向如果于人有益，你们桑洲人就捡大便宜了。”
许玲好歹是特调组正式成员，多少知道些生灵异化常识，此时下意识道：“毒蘑菇还能异化成有益人类的好东西？桑洲生灵的异化规律还真是奇妙。”
姜明珠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老实交代。”
许玲温柔道：“是啊，明珠天赋好，年纪又轻。年少气盛，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大家都不好办不是？”
青年憋屈地道：“一般生灵异化后，繁殖能力会受到影响。但是月光菌繁殖能力比之前更厉害。而且它的异化方向我们已经发现的有三个，单一毒性变强、单一强化夜光致幻效果、两种强化效果兼具。”
姜明珠目光渐渐幽深。这三种异化方向，加上增强后的繁殖能力，真要是被那颗月光菌发展起来，别说那一片，怕是整个卧龙山脉都要遭殃。
姜明珠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柔和轻缓了些：“为什么要把月光菌埋在卧龙山？”
青年态度也渐渐变得平和，似乎因为已经交代了这么多，不在乎再多交代点，继续往下说道：“正好路过、正好那里适合月光菌生长。异化植物在合适的环境会长得更好。”
“也就是说，你们不是事先计划要在卧龙山孕育月光菌？只是恰好时机合适？”姜明珠继续问着不痛不痒的问题。
青年也如实作答。
许玲在旁边做记录，诧异地看了姜明珠一眼。姜大小姐对俘虏什么时候这般温柔了？
“你们还打算在中州孕育哪些异化生物？目的是什么？”姜明珠轻飘飘地问道。
青年下意识张嘴想要回答，猛地闭嘴。姜明珠甚至看到青年齿关闭合的刹那、舌头也被咬住。下一瞬，青年挣扎着企图脱离束缚着他的椅子，伸头想往墙上或是地面撞去。
许玲惊道：“怎么了？”
“有人用精神系异能给他下了死亡暗示。”姜明珠看了一眼像要被拔离地面的椅子，用藤蔓加强固定后，直接道，“用镇定剂吧。暂时不要让外人接近他。对了，哲琛哥，我记得你们之前在研究异能屏蔽仪？结果如何？”
许玲起身去拿镇定剂。
宋哲琛轻声道：“已经开始测试。”
姜明珠冲着桑洲异能者努努嘴：“给他也用一个吧。”
宋哲琛浅笑着应好。
许玲拿镇定剂回来时，身后跟着的一脸焦急的季照。
“出什么事了？怎么用起镇定剂了？”季照一进审问室，就看向姜明珠。
姜明珠指了指对面的青年：“问到敏感问题。幸好他是速度系异能者，不然，他这会儿都死了。”
季照长出一口气：“没事没事，死了咱们也是有说法的。”
密集的藤蔓把人捆得死死的，许玲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镇定剂注射进青年体内。
季照简单扫了一眼许玲记的审问记录，眼里满是笑意：“看他那样子，今天也审问不出什么了，明珠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姜明珠想到刚刚问出的答案，轻轻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季照看到最后一个问题，为难地看着姜明珠：“明珠，那死亡暗示你能解除吗？”
姜明珠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她上辈子主修木系异能，精神系了解不多。就是有，她也是往战斗方面训练。什么幻术、精神冲击她倒是会，可这种保密性质的死亡暗示，她也没正儿八经研究过。
毕竟当时外面一片混乱，大家求生尚且艰难，哪来那么多心思研究防备其他人的招数啊。
她要真会，轻轻松松就能用精神系异能哄得姜爸爸姜妈妈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哪用常常耗光精神力，整个人虚脱得不行，害得家里人一直以为她身体不好来着。
“我试试吧。”宋哲琛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青年，“只是结果不好说。”
季照摆摆手：“有问到这些，我们已经能交差。要是能问到更多，那就是赚了啊。”
季照说完，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青年，迟疑着道：“以他现在的精神波动，是不是查不到什么？”
姜明珠轻笑：“是啊，等他醒了你再请哲琛哥过来吧。”
季照有些遗憾地看了青年一眼，任由许玲收拾后续，他则陪着姜明珠和宋哲琛出了办事处。
“你们去哪儿？我开车送你们？”季照高兴地道。
宋哲琛淡淡看着季照，指着停在门外那颗乌桕不远处的车：“我开车。”
季照讪讪地摸摸头，目送两人离开。
姜明珠和宋哲琛离开特调处办公室后，没有再去别处，而是回到学校。
一进学校，路上几乎看不到车，宋哲琛看了一眼姜明珠，轻声问：“担心了？”
姜明珠轻轻点头：“以今天的情况看，卧龙山那颗月光菌种子不会是唯一。”
“初级监测仪已经可以进行规模测试。”宋哲琛轻声道，“我会让他们把关键地点都布置上。”
姜明珠听着宋哲琛沉稳的声音，心神渐渐放松。那时候，只要在实验室外面，听着他沉稳地下达一个个指令，就感觉未来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