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风眠眼里一痛,“你不姓安,你是父王之前的管家老丁,丁于贞……你,你怎么年轻了这么多岁。”
“你和父王母妃,到底有何事瞒着我们?”
孟风眠顿了顿,眸色黯了黯,随即喝道。
“祈北郡城的这场人瘟,到底和父王有没有干系?”
安管家回过头,神色木然。
“三公子,你认错人了。”
“丁于贞已经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小的是安平林。”
孟风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继续同他辩解。
安管家的身影不见踪迹。
安山道长沉着脸,“风眠小友,何必和这等孽障多费唇舌。”
“你也瞧见了,城里人瘟的触须,另一头就是在王府里,这人身上就有好一些,他如今面皮年轻白嫩,就是偷了城里百姓的寿数,王爷王妃多日未见人,说他们不知情,如何说得过去?”
安山道长就差明说了,这王爷王妃就是幕后指使!
孟风眠的下颌骨紧了紧,握着刀柄的手,青筋骤起。
“师弟,慎言。”
“事情未见真相,万莫轻下断言。”
这时,一道有些老迈沙哑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一位白眉白须的道长,他着一身黑白道袍,腕间搭一柄白玉拂尘,说话时语速不急不慢,自有一种老神仙的风度。
这是安山道长的师兄,韩子清,韩道人。
安山道长一向敬重自己的这师兄,当下便收拢起往日的不正经模样,肃容应道。
“是,师兄。”
孟风眠冲韩道人拱了拱手,道。
“多谢道长出言相解。”他顿了顿,“不是风眠心存侥幸,只是为人子女,不想将父母想得过恶,倘若,倘若祈北郡城的这场灾祸,当真是父王母妃引起的,我孟家,定然会给祈北郡城的百姓一个交代!”
韩道人瞧了一眼孟风眠的胸膛,目光停留了片刻,随即不着痕迹的挪开。
“无妨,人之常情罢了。”
旁边,安山道长瞧着孟风眠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从上次樟铃溪一别,再见这风眠小友居然是这般情况。
他寻到了师兄,还不待拿出罗盘让师兄修补,师兄掐指一算,瞧着祈北郡城的方向,沉声说不好。
白虎啸天,恐有灾星作恶。
两人赶来时,正见孟风眠拔刀,将一府宅的人关押。
泼风刀锋利的刀尖有血滴落。
安山道长想起孟风眠的批命,正待出声,却被韩道人制止了。
两人附灵于眼,仔细探看,这才发现这祈北郡城多人身后居然生了触须。
一路追到底,来的是祈北郡王府。
......
安山道长叹息了一声,将手搭在孟风眠身上,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慰了。
一炷香后。
安管家出来了,他躬身道。
“三公子,王爷王妃倦了,此时已经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铮!”利刃出鞘。
孟风眠拿刀抵着安管家的脖子,“带路!”
安管家还待说话,锋利的刀芒又进了一步,直接在他脖颈处压出一条血痕,鲜血凝珠,很快便侵染了安管家的衣服。
然而,下一瞬,安管家脖颈处的伤口好似被细线缝合一般,肉眼可见的愈合了,别说是伤口了,就连鲜血都不见踪迹了。
除了衣领处沾染的那点血渍,半点看不出安管家方才受了伤。
孟风眠拧眉,“这是......”
“啊,被发现了啊。”安管家喟叹,再抬眼,哪里还瞧得出方才那畏缩的模样。
他整了整衣襟,笑着道。
“三公子,何必寻这道人过来?”
“您是王爷王妃的公子,王爷有的,你以后也会有。”
“延年益寿,长生不死,富贵百年千年……三公子,您是天上的云,何须怜惜地上泥人的性命?”
“你,你不惜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