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咱们知道他清白没了,丁公子该没脸了。”
没脸的丁万洋:......
……
知道是藏香阁的瑜娘后,潘寻龙又过去问了些细节。
旁边,顾昭将黄符重新贴上白瓷碗,符力的压制下,红唇化去,白瓷的碗面上重新出现两道凸起,上下两唇瓣,唇珠微翘,诱人采撷,端的是美艳风流。
瑜娘?
瑜乃瑾瑜,美玉也,从玉俞声。
这般巧,她也唤做瑜娘……
顾昭将白瓷碗塞到六面绢丝灯中,目光看着灯笼,微微有些出神。
她记得,上次自己嘲讽了韩道人和他那宫妃的情人,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唤了情人的闺名,她也是叫做瑜娘的。
......
这边,丁宅因为丁万洋的苏醒,原先悲伤弥漫的宅子瞬间活了过来。
丁夫人是个贴心人,紧着就吩咐灶房准备一些膳食,丁万洋几日没有进米水了,这时候用些米粥的汤水就成,但顾小郎和潘公子可不成。
丁夫人热忱,“顾小郎,我听相公说了,你和潘公子都还没有用过膳食,一会儿啊,你可得好好的尝一尝我们靖州的菜肴……秋日时候,吃蟹最好了,个个肉嫩膏多,香着嘞!”
顾昭打算先去一趟藏香阁。
“不急,夫人,你们先吃,我去藏香阁瞧瞧。”
她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毕竟,那瑜娘只一张嘴留在了令郎身上,如此邪物,定然不会只是一张嘴为恶。”
丁万洋出事后,后来又出现的命案便是证据。
听到这话,丁夫人和丁大鹏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惊惧和担忧。
丁大鹏感激,“顾小郎仁义,那我和夫人在此静候佳音了。”
顾昭点头。
丁夫人:“顾小郎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她顿了顿,有些惭愧的抚了抚鬓边的碎发,继续道。
“小郎为小儿的事奔波了一整日,我们心中感激又惭愧,等小郎回来了,正好灶房的膳食也准备妥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能好眠,你说是不是?”
顾昭心里一暖。
“多谢夫人,我没什么忌口。”
她想了想,补充道。
“煮些粥,再来点小菜就成,夜里吃多了也不舒坦。”
说罢,顾昭和潘寻龙辞别丁家夫妇。
……
灯笼的光团越来越远,一个拐角,顾昭和潘寻龙的身影消失在琴台路的尽头。
丁夫人收回目光。
丁大鹏伸手揽上丁夫人的肩膀,“夫人,咱们先回去。”
丁夫人跟着往回走,一路走,一路喟叹不已。
“这顾小郎你是哪里寻来的?祖宗保佑,咱们这是遇到贵人了,他小小年纪,道法就如此精妙,更难得的是,为人还不骄不躁,心思柔软,遇到他,这是咱们的福分啊。”
丁大鹏同样心怀感激:“谁说不是呢。”
说罢,他便将事情说了一趟。
旁边,听了丁大鹏寻到玉溪镇的缘由,丁夫人的脚步停了停,不忘殷殷道。
“都是缘分,哪里想到,都给万洋打棺椁了,还能得了指引,这是向死而生啊,回头顾小郎,还有张木匠的小学徒杜小郎那儿,你都得好好的感谢感谢。”
丁大鹏:“莫忧莫忧,夫人,这一切,我都会办得妥妥的。”
丁夫人放心,这才抬脚继续往宅子里走。
天上一轮弯月,今儿云层有些厚,风凉凉的吹来,很快,云便将这月华遮掩。
......
藏香阁是靖州城的一处大青楼,它落座在靖州城的内河白鹭河河边。
楼宇依河而起,河道边用了鹅卵石铺地,两边翠竹影绰,还有碧翠的藤萝缠绕。
可以想见,到了春日时节,这一地该是如何的花团锦簇。
过了这小道,便见精致阔气的楼坊。
四角飞檐,一串串的红灯笼坠下,风来,灯笼微微摇摆,里头红烛点缀,这一片明亮却又光亮暧昧,自有一股风流肆意。
不远处的湖面上泊着三五艘扎着彩绸的小船,时不时有似铃儿一般清脆的声音传来。
“笑笑笑!生意这般差,你们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