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点了两份?”祁则挑了下眉。
时梨嗯了一声,知洛怎么说也算是祁则这边的亲戚,祁则说要吃夜宵补充营养,既然都点了,她哪儿有不捎一份的道理。
万一还能刷刷好感度!
那会儿自己满嘴跑火车的坏印象也会被一份美味的夜宵冲淡。
当然,时梨没跟祁则说出自己这么点儿小心思。
把知洛的外卖也送进去,时梨才打算跟祁则回家,祁则之前住在时梨家里本来是因为担心任子超闹事儿,事情结束也就没继续赖下去的理由了,没想到这会儿因为手伤,时梨不放心他一个人住,主动邀请他再住一段时间。
“反正你也不干什么。”时梨莫名清了清嗓子,“你手都这样了,回去没人照顾你,你一个人也不方便。”
多亏了前段时间,时梨有了跟祁则同居的经验,两个人再住一起也不至于太尴尬,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自打祁则从短暂陪同彻底成为了时梨家里的常驻人员,两个人的身份也有点儿颠倒。
好比现在,时梨化身为了前段时间的祁则,甚至更过分。
祁则看着才下直播没多久就出来帮自己拧牛奶瓶盖的时梨,好奇道:“你是不是有点儿把我当废物了吗?”
那会儿自己也就是不让她动手吃一日三餐,别的还是照旧,这会儿时梨别说每顿饭要喂他吃,连拧瓶盖拿东西这种小事儿也不放心。
客厅里没开灯,时梨直播的时候,祁则大多在外边看看电影消磨时间。
男女的思维不同,如果说时梨每次挑电影总是能在一堆深沉高格调的电影里精准的挑到浪漫爱情片,那么祁则也总会在花花绿绿的爱情里找出一部□□片播。
这种片子的色调大多昏暗,一群主掌他人生死的上位者坐在小酒馆里,他们似乎随口一提就能决定未来的走势,为了时梨一个良好的直播环境,祁则也没有开声音,时梨只是扫了眼字幕,知道接下来估计会是一场恶战。
时梨没有意识到问题,一边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大,一边把牛奶递给祁则:“什么意思?”
声音一打开,时梨就听见一阵扫射,配上亮白的子弹光,即使时梨做了一点儿心理准备,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祁则没再看电影,他如实道:“就是说别人的男朋友都是帮女朋友拧瓶盖的,怎么到了你这儿是女朋友要帮男朋友拧瓶盖的?”
“你手不是伤到了吗?”时梨不当回事儿。
“时梨。”祁则叫了声她的名字。
时梨嗯了一声,还准备帮祁则削个苹果。
这些都是她在网上查过的,优质蛋白跟富含维生素的食物都能促进创面组织的修复。
时梨刚拿起水果刀,就被祁则用手碰到了一边儿:“先别削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聊一聊最近的相处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时梨忽然觉得现在电视上的战争片还挺应景,敌我两方相互突突。
“说真的。”祁则把这段时间时梨的付出都看在了眼里,为了让自己缝线的伤口能早点儿愈合,连时梨最讨厌的茄子都出现在了餐桌上,笑了笑,“我总觉得你现在有点儿吃亏。”
时梨皱了下眉头,不明所以。
她吃亏?
她哪里吃亏了?
“那会儿我喂你吃饭,吹温了放凉了,一口一口喂进去,好歹还有个等价交换的小惊喜呢。”祁则微笑,“你这都不止是一日三餐的照顾了吧……你就真的什么都不要?”
时梨的耳朵红了下。
时梨明白祁则说什么,说话也瞬间有点儿不自然了,啊了一声:“没,没吧,我……我没什么好要的。”
再者说了,不是都说吃亏是福,男女朋友之间吃一点儿对方的亏又怎么了。
“不拿我当自己人?”没想到今天的祁则不依不饶,似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跟我还这么见外干什么?是觉得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还是说……”
时梨不想让祁则误会:“……不是,我是真的没有。”
她是真的没有,时梨没说假话。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在医院里的话,祁则说巴不得想跟她早恋,时梨的心里总是酸酸胀胀的,像是有什么裹在心里,虽然平常感觉不到,但猛然之间总会戳你一下,提醒你它还在这里,于是,相比她想要什么,时梨更在意她能给祁则什么。
谁让祁则足够好,她也想对他更好一点儿。
可时梨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谈恋爱,她想让对方高兴,就总想祁则是怎么让她开心的,想喂他吃一日三餐,想帮他动手拧瓶盖,想好好照顾她,这些都是时梨自愿的,觉得能让对方开心的事情。
时梨也没想要过什么回报。
她就是想告诉祁则,她真的很在意他。
时梨搓了搓脸,正犹豫该怎么把自己这么矫情又肉麻的话跟祁则讲,就看见祁则的嘴角翘了起来:“要不也不为难你了。”
祁则忽然的松口,让时梨有点儿猝不及防。
“不过……”祁则笑了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非常绅士的给了时梨一个选项,时梨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安全,“既然你实在想不出来,要不让我来帮你想想?”
该说不说,时梨觉得自己就是被自己那会儿脑袋里肉麻的话麻晕了,知道祁则可能会给自己下套,还是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
不知道是电影转场,还是祁则忽然靠近的缘故,时梨的眼前忽然就是一黑。
才喝过牛奶,祁则的唇齿间有很淡的奶香味,随着他的深入,时梨能感觉到的牛奶味也越来越浓。
两个人都挤在沙发上,他们的姿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了,时梨头枕到在了沙发软扶手上,祁则就压在她上边,他的膝盖抵在沙发中心,他的声音在她口腔里震,低声问她:“或许……这个奖励你满意吗?”
两个人有一段儿时间没有这样的亲密接触了,大约是祁则受伤的缘故,时梨总是掌握主动权的那方,亲吻也是浅尝即止,不会如此激烈到位置改了都不知道。
时梨被亲的眼神有点儿迷茫,只能含糊地嗯了声,伸手,下意识地想找祁则的手,让他多碰她一点儿。
但手背跟纱布的触感还是不一样,就算时梨意识再不清醒,也瞬间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