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是带着一身烟味回来的。
秦宇哲皱着眉嫌弃道:“你这是在外面吸了一盒啊?”
陈然撇了眼梁初夏,梁心有灵犀似的抬眼,俩人视线相触,竟不约而同地红了脸。
陈先别过脸去,应着:“嗯,抽烟区有个大哥特别逗,跟他聊了会儿。”
“是么,恰巧,我也听到个特别逗的事,”秦宇哲说,“就在二十分钟前,邻桌有位男士说,男厕所进了个女人,特别漂亮,还是跟着一个男的进去的,俩人锁在隔间内,不知道在干什么。”
秦宇哲的指腹在薄薄的杯壁上摩挲,幽幽地问:“一对男女,在男厕所,能干些什么呢?”
梁初夏闻言如五雷轰顶,心跳到嗓子眼了,头也越垂越低。
对面的人在餐桌下,轻轻踢了踢她的鞋子,似乎是在提醒她,别害怕。
陈然端起茶壶,往秦的杯子里续水,茶香再次飘散在空气中。
他用嗲里嗲气的语气,嗔责道:“宇哲哥哥,你好八卦,干嘛在吃饭时讲那么重口味的话题?你管人家在厕所干什么?不要在饭桌上打听厕所里的事。”
秦宇哲似笑非笑地嘬了口茶:“是啊,别人的事,我管不着。”
接着,秦将胳膊搭在梁初夏的肩膀上,扣住她的肩头,问:“宝宝,点好菜了吗?”
他扫了眼梁初夏随便点的那些菜,梅开二度,又抛出新的疑问:“宝,菜单上并没有特别标注,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菜是这家店的招牌,每日限量供应的?”
极强的压迫感袭来,令梁初夏倍感窒息,四肢发硬,大脑也陷入短暂的空白。
不知是否因为背叛他的道德感使她愧疚,在秦宇哲面前,她就像只不堪一击的飞蛾,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捏她,将她湮灭。
陈然在对面,看好戏般突兀地笑出了声:“你们这对小情侣可真有意思,跟上下属似的——难道你女朋友点个菜,还得跟你汇报为什么点那些菜、给你提交个合情合理的方案啊?瞧你把她吓得,你是真不会心疼姑娘。”
陈然直接将平板抢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菜单,唇角弧度越扬越高。
他将店内所有菜式全部勾选上:“都要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顿饭我请,行吗。”
梁初夏点的那些菜,都是和陈然恋爱时,他曾在她耳边反复念叨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