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哲打开卧室房门,正欲走出房间,却又蓦地转身回来,从床畔找到梁初夏的睡衣,要给她穿上。
床上的梁初夏早已没了力气,还没缓过劲来,不懂他在折腾什么,问怎么了。
秦:“去洗澡,我抱你去。”
梁觉得他怪怪的、变得黏黏糊糊的,过去事后他们哪曾一起洗过澡。直到出了房门,梁终于懂得秦宇哲的用意。
——他又在宣示主权。
客厅内,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晕出一片阴影,将陈然笼罩其中。他背靠着沙发,瘫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游戏手柄,烟灰缸里半截猩红的烟头,寂寞地燃烧着。
激光电视屏幕上几个红色的大字「GAMEOVER」格外显眼。
陈然眼神空洞,盯着屏幕,一副怅然若失的败将惨样,恍若英雄迟暮,周身是道不尽的寂寥落寞。
秦抱着梁从卧室里出来,陈然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梁能感觉到陈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如同夏日炙热的光线,让她无处躲藏,覆盖在她赤裸在外的肌肤上,从头发丝到脚后跟。
——陈然好像在用深深的目光指责她,指责她背叛了过去,背叛了自己的意志。
秦宇哲显得有些意外的样子,明知故问:“输了?这游戏你不是玩了很多年了么?”
梁别过脸,掩耳盗铃般避开某道目光,捏了捏秦的肩头,在耳边小声提醒:“你放我下来吧。”
秦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抬起腿,用膝盖顶她的臀部,将她往上抱了几分,轻吻她的脸颊,安抚说:“乖,别急,马上就去洗。”
陈然转过头,不再看他们,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
再抬眸时,一脸阴鸷,用深渊一样冰冷的眼神睨视着秦:“就是玩过很多次了才会疏忽大意,就是太熟悉了,所以让贱人有机可乘了。”
秦面不改色地微笑,下颚微扬,暗示陈然面对现实:“输了就是输了,哪那么多理由和借口?自己太弱,还怪别人太强?”
陈然呼了口气,曲起右膝,手撑额角,歪头看着秦:“你说的对,但你还记得,从小到大你因为这张贱嘴挨过多少次打吗?在我看来,没有一次是无辜的。你是真的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