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束难堪地侧头,闷声嗯一声。眼尾的红无知无觉蔓延全身。他上半身未着寸缕,红得格外明显,像上好白玉映满晚霞。
安涴又亲一下诱人的红痣。
她就知道。
奖励似的往上,吻过他□□的下颚,又往上,亲了亲他紧抿难耐的唇角。
他胸膛剧烈起伏两下,连带她都被颠簸。安涴顺势倒回床上,目光往下一扫又快速收回。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安涴规规矩矩在他身侧躺好,拍拍他手臂。
梁束浑身一震,骤然睁眼,不可置信地瞪她。像被山匪强占的黄花大闺女,满眼都是委屈。
“你现在,让我怎么睡?”
他嗓子哑的不像话,沉磁的嗓音蒙上一层厚重沙砾。
“能怎么睡,躺下睡。”
安涴眼睛都没睁。
“!!!!”
梁束恼怒非常,嗷呜一声扑过去,“你这是打击报复!”
安涴这才睁眼瞟他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知道就好。之前那些他大放的厥词,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不就是第一面故意诱她了?
安涴拍他:“梁先生不是不吃回头草,慎言啊。”
梁束僵住。
半晌后他才气虚开口,“是不吃。”
飞快睃她一眼,“但如果有人喂我,也不是不行。”
安涴学着他之前那样冷哼一声,转身背对他。到手的媳妇要飞,梁束哪能干,赶紧将人翻过来揽在怀里紧紧抱住。
这样一闹,刚刚梁束心里的疑虑早被扔到脑后。安涴这才放下心。
夜色漫漫,月光轻柔。
梁束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滋味。
突然咕噜一声,安涴闻声睁眼回眸,梁束骤然僵住。
安涴:“饿了?”
梁束:“……嗯。”
拍一天戏太累,天气又热,最后一幕戏之前他俩又有点闹别扭。梁束心情不好,晚上没怎么吃东西。
安涴掀被下地,“我去煮面。”
看着她渐远的背影,梁束快速抹把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呲牙咧嘴才松手。
不是梦啊。
可怎么这么像梦。
他赶紧跳下床去寻她。
安涴正站在门口吧台处等水煮开,看到他,安涴对他招招手,“过来切午餐肉。”
神情温柔,一身薄纱睡裙,像三年里他做过的每一个梦。
梁束快步走过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将脸埋进她颈窝。
水汽蒸腾,咕噜咕噜的水声。
安涴回手推他,“不是饿了吗?”
梁束没动,半晌后闷声低语,“安涴,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安涴没应,垂眸看他赤着脚不由拧眉,“去把鞋穿上。”
梁束抱着她不动,安涴也没再催他。
面很快煮好。
梁束像身后灵似的寸步不离。
安涴煮碗面要去洗手,梁束也要跟着进去。
安涴无奈:“不是饿了吗?一会儿面粘了。”
梁束抿唇不语,只定定看她。食指勾住她的小手指,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情绪。
安涴只好依他。
回去时,梁束又拿了个碗,将面拨出一半,又把几块午餐肉都夹过去。然后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