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实在太熟悉,彼此心知肚明。
她一眨眼,梁束就知道她要装一无所知。那他就有点不乐意了。
将掩藏在桌下的长腿伸直,一左一右将她拢在中间。劲瘦的腿与她肌肤相贴,冰凉的水珠粘到她脚踝小腿上令她脊背发紧,余光瞥见他腰间松散的浴巾岌岌可危地波动着。
安涴头皮发麻,悄悄咽了咽口水。
梁束盯着她。
柔软湿润的碘伏棉球擦过他的右手掌心,一阵痒。他垂眼,指尖蜷缩起来,擦过她的手腕内侧。她动作凝滞一瞬,梁束无声笑笑,坏心眼地又勾了勾她。
果然下一秒她抬眼凶狠瞪他,恼怒极了。
他往前倾身,右手一转拽住她手腕攥进掌心
安涴没敢动。
“包售后吗?”他突然问。
“什么售后?”安涴疑惑,嗓音发紧。
他握着她指尖,摁住。意有所指地低眸瞥一眼,“之前被你玩坏了,都去医院了,不管吗?”
“我看我不提,安老师就真装不知道了。”
低沉的话音拖长,听着有点可怜。
“这来来回回的,就算是橡皮泥做的,也得有三分火气了吧?”
轰。
热血直冲脑门。瞬间腰热腿软。
她慌乱要跑,可手被他紧攥着,桎梏着。她眼瞅着他站起来,白色浴巾随他动作扑簌落地。安涴猛地闭上眼。
周围像有火,烧干氧气,令她窒息。
无暇思考他怎么突然“兽性大发”,只想赶紧制止他。
“窗户…有人…”
她推他,可他身上滑不溜秋什么都没有,安涴根本无处下手!
不仅没推动人,自己还被烫的更热。
茉莉香袭来,强势侵占她的每一个毛孔。
如果她是猫,现在已经炸毛成蓬松的蒲公英。
梁束闻言好脾气低笑,“没人看到就行了?”
说着俯身离她更近,胸膛擦着她的脸颊拿过遥控器,将车窗关上,又顺手将门锁上。
“这回放心了?”
嗙,遥控器被他随手扔回桌面,发出轻响。像催命的号角。
“……”
饶是浑身滚烫,安涴也忍不住想翻白眼。她身侧的出口被他紧紧堵住,她瞥开眼,咬牙切齿,“你到底要干嘛?”
“不能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吧?”
“我怎么放火了?!”
“橡皮泥。”
“……”
诡异的安静。
“你先把裤子穿上!”
“不穿,我热。”
“……”
“好几年没正经见面,你要不要跟它打个招呼。”
“梁束!”
“好吧。”
见她彻底炸毛,梁束满腹遗憾穿上长裤。在她趁机往外跑时又在外侧坐好堵住她。
“你要这样,我可就不听话了。”
紧绷的情绪如滔滔江水,安涴坚实的堤坝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皲裂出几道缝隙。
她蜷缩又羞耻,还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无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梁束看她,目露幽光。
“一起听人墙角,你今天还在我怀里乱蹭,你说我怎么了?”
他捏着她小手指的指尖,“你这是管杀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