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水雾缭绕。
水珠依稀从她腿上滑落,梁束目光扫过,眸色发深凝她一眼。眼神如有实质,看得安涴头皮一紧,她连忙开口,“天热,一会儿就干了。”
梁束意味深长睨她,走过去,揽住她。俯身凑到她耳边,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她发红的耳垂,嗓音有点哑,“没事,干了一会儿也会湿。”
安涴红着脸怼他一胳膊肘,坐到桌前吃面,低头不搭理他。
梁束老神在在,托腮坐她对面,直勾勾地看她。
看得安涴顶不住,将面碗往他那边推了推,“一起吃吧。”
可别看她了。
看得她浑身发燥。
梁束将面碗推回去,“我不吃。”
好歹收敛点,安静等她吃完才问,“刚刚在浅草居碰到谁了?”
安涴捧面碗的动作一顿,垂着的睫毛轻颤,没看他。
梁束眯起凤眸,“碰到容钦他妈了?”
着实肯定的语气,沉默片刻,又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安涴张唇含住碗边,喝口汤。
梁束又眯了眯眼,无声弯唇没再追问。
行,现在不想说。一会儿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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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别墅。
偌大的别墅内一片就寂静,没有开灯,倒映着海面微光,显得沉寂窒息。
容母坐在窗边,清冷的月光映着她与容钦如出一辙的冷肃侧脸。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她拿过面前矮几上的茶杯,毫不留情掷过去。
先是一声闷响,然后茶杯落地,清脆碎成片。
许久后,容母才侧过脸,面无表情看向容钦。
无视他额角流血的伤口,冷声质问,“你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咬紧牙关,“我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容钦神情没有波动,麻木地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一会儿,容母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声,素手拿过烟盒,倒了一根烟出来点燃送到唇边浅吸一口。烟蒂明灭,在一片漆黑里格外刺眼。
“老张说今天卿卿也在浅草居?”
老张是容母的司机。
容母睨他一眼,“跟相亲对象在一起吧?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
轻嗤一声,“没有出息。”
容钦没动,没有波动,像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容母白他一眼,连说都懒得再说。
片刻后,容母抽了两口烟又腻了,将烟摁进水晶烟灰缸里。扇散面前的烟气后对容钦摆摆手,“过来。”
容钦抬眸看一眼,抬步过去。习惯般低下身子,任她抚过他的额发。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容母低头,强迫容钦直视自己。
“你跟卿卿没有可能,知道吗?”
容钦眼里一片沉寂灰暗,没动也没应。
“女人多的是,再去找,总能找到喜欢的。”
容母并不温柔地拍了拍容钦的脸,“接下来知道怎么做吗?”
一阵沉默。
容钦终日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一道裂痕,“母亲,收手吧。”
容母面色立刻冷下来,唇边微弱的笑意消失,她手一用力将他脸撇开,站起身,“你知道不顺着我的下场。”
“难道你想看我去死吗?”
“我回家找你楚叔叔去了,你爱去哪去哪。”
话音落,容母离开。
纤瘦的腰拖拽着摇曳的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