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个脸上有疤的矮个头,看上去二十来岁,肥头油耳,一脸猥琐,看了让人倒尽胃口。
他看到黎初,污浊的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哟,今天老婆娘不在,来了个嫩得出水的小婆娘,这倒好,陪咱哥几个好好玩玩。”
说完,他就吊儿郎当往前走了几步。
黎耀祥一把将黎初拽向自己身后,护在女儿面前,“你们敢过来,我跟你们拼命。”
矮个头嚼着口香糖,嗤笑一声:“死老头子,你拿什么拼命,腿都不利索还想拼命,真是笑死人了。”
扭了扭脖子,矮个头吐出嘴里的口香糖,呸了一声,一把推开黎耀祥。
黎耀祥腿脚不好,被他这么用力一推,重重磕了下去,脑袋着地,发出砰地一声。
黎初要去扶父亲,却被小混混一把抓住,作势就要往怀里带。
混混身上那股烟臭混着汗臭的味道,熏得黎初几欲作呕。
“放开!放开我!”黎初拼命挣扎。
她本就瘦弱,脊背薄似门板,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她看着躺在地上挣扎起身的父亲,眼眶泛红,几乎要涌出血色。
矮个子小混混凑近了看黎初,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艳,“他妈的,这破镇子还有这样的绝世美人,真是赚到了。”
“美人,你要么直接跟了我,哥哥保管伺候得你□□。”小混混言语下流,目光□□地打量着着黎初,恨不得当场把人办了。
黎初怒气上涌,死死瞪着混混。
她抬手便想给他一巴掌,却被桎梏住了,动弹不得。
那小混混越凑越近,想一亲芳泽。
他还未能如愿,便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腰椎几乎要被踹断,疼得连连哀嚎。
从门外进来的男人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漫不经心挽起袖口,露出手腕处精致的表盘,精瘦的手臂青筋暴起,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16
黎初抬眼看向他,全身凝滞,脑子一片空白,仿佛世间万物静止,只有他是唯一鲜活着的。
“傅屿迟…”黎初朱唇微启,神情怔愣,嘴里喃喃道。
余下的几个小混混见状拿起武器就要上来打人,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把傅屿迟放眼里。
当棍棒要落在傅屿迟身上时,黎初一声惊呼:“小心!”
话音刚落,傅屿迟接连将这几个人打趴在地上。
一时间,小小的屋子里躺着四五个哀嚎的男人。
黎初见傅屿迟游刃有余,便放下了心,她扑到父亲身边,将人扶起来。
黎耀祥气息微弱,他的头摔破了,止不住地流血。
“爸,你坚持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黎初脸色发白,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
黎初努力将父亲从地上扶起,可她的力气小,根本无法支撑成年男子的重量。
黎初转身抬头看向左前方的男人,出声恳求道:“傅屿迟,求你帮帮我。”
她跪坐在地上,手捂着父亲的头部,鲜血浸润了她白嫩的手,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脖颈时间,脸蛋苍白如纸。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能救父亲,求谁都可以。
傅屿迟从未见过黎初这样凄婉的模样。
记忆中的她总是温婉柔美,就算是被逼急了也只是红着眼睛,不痛不痒地骂一句。
他走上前,将黎初的父亲背了起来,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别怕,你父亲一定会没事。”
赤红的鲜血滴落在男人昂贵的衬衫上,像是开了一朵朵绚丽的花。
黑色简约的宾利就停在巷子口,傅屿迟把黎耀祥背上了车。
让人半躺在车里稳定后,他从后车座出来,只看了黎初一眼,便说道:“上车。”
黎初也不敢耽误时间,她立刻钻了进去。
傅屿迟坐上副驾驶,对身边人严肃道:“去医院。”
黎初这才意识到车上驾驶座还有个人。
她注意力全都放在父亲身上,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其他。
镇子上只有一家医院,医疗水平也不算高,只能帮着简单处理一下,而离这里最近的大医院则在一百公里公里以外的市里。
开车过去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父亲头上的鲜血止不住,肯定是要做缝合手术的,黎初心里怕极了父亲挺不过去。
车子开得极快,走的高速,原本一小时的车程,半个多小时就走完了。
直到虚弱的父亲进入手术室内,黎初瘫倒在座椅上,埋着头,小声地呜咽着。
男人坐到她身旁,给她递了纸巾。
黎初接过,说了声谢谢,而后她又不确定地问道:“我爸爸一定会没事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