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洛城最高端的别墅区,也是傅世昌的居所。
傅屿迟自年初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保姆陈妈傅屿迟回来,欣喜万分,“阿屿,先生要是知道你回来一定高兴,你快坐,我去叫先生下来。”
陈妈是跟着傅屿迟母亲一起来的,自傅屿迟出生后待他极好,也随着傅世昌夫妇叫他阿屿。
这个家对傅屿迟来说若是还有一丝留念,那便是陈妈了。
傅屿迟即便心里怒意滔天,也尽力平和地和陈妈说话:“陈妈,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上去找他。”
陈妈心里担心。
这对父子每次见面必要吵架,但她毕竟不是傅家人,不好说什么。
只能看着傅屿迟上楼。
傅屿迟站在书房门口,敲响了门。
门内传来沉稳的声音:“进来。”
傅屿迟推门进去。
傅世昌抬眸看见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你怎么回来了?”
傅屿迟笑得讽刺:“我要是不回来,都不知道你有给我找继母的心思。”
傅世昌眉头一凛,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胡说什么!”
傅屿迟也不拐弯抹角,“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傅世昌眸光一沉,反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世昌,我直白地告诉你,黎初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请你离她远一点。”傅屿迟咬着牙警告。
傅世昌这才弄明白傅屿迟是误会了他和黎初的关系。
不过那孩子既然和傅屿迟在一起,又怎么会一幅十分缺钱的模样。
傅世昌心里一声叹息,自己这个儿子像极了年轻时的他,高傲冷漠又偏执,用错手段伤了人而不自知,非得到失去了才会彻底醒悟。
他已经失去了此生挚爱,不希望儿子也走上他当年走错的路。
“阿屿,你既然心里有她,就好好对她,爱一个人需要包容和理解,而不是占有和束缚。”
“那位黎小姐并不开心。”
傅屿迟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阴鸷的笑,“我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教,你这番话就该去我母亲墓碑面前说,跪着忏悔你的过错。”
“傅屿迟!”傅世昌被他激怒,手心狠狠拍向桌子,“不许提你母亲,这与她无关。”
傅世昌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怒意,说道:“我只是觉得黎小姐的画不错,才出手买了下来。”
“收起你虚伪的善心,我说过,请你离她远一点。”傅屿迟冷着脸再次警告。
说完,他便撤回视线,转身离开。
傅世昌无奈地摇头,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是陷进去了却不自知,只怕是将来会同他一样后悔。
从兰亭公馆出来,已是深夜。
傅屿迟坐上车,死死捏着方向盘,眼里被怒意淹没。
这几天黎初的行为终于能解释得通了。
拿了五百万,正好还清欠他的债,也就能顺利成章离开他。
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竟然没有想到她一早就藏了这样的心思。
所以推三阻四,一拖再拖不肯和他亲/热。
踩下油门,车子瞬间冲了出去,他驱车到德阳花园,给黎初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被接听。
“傅总,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傅屿迟靠着车门,阴翳的眼神看着黎初所在的那栋楼,“出来,我在你们小区楼下。”
黎初不情不愿道:“傅总,这么晚了,我已经睡下了。”
“睡了就起来,给你十分钟,要是见不到你,我就亲自上去。”
黎初害怕傅屿迟真的上来,他既然这样说了,肯定能做得出来,慌忙答应下来,“我知道了,马上就下去。”
黎初以为傅屿迟只是找她说说话,她便穿着一套长款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风衣,穿着拖鞋匆匆下了楼。
她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肯定会让人倒尽胃口,傅屿迟或许也不会再起旖/旎的心思。
她小跑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车门处的傅屿迟。
他似乎极喜欢黑色,每次见到他,总是一身黑色的西装,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