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草丫愣了下,回他说:“王同志你不用谢我,我帮她跟王同志你没关系的。”
王仲平沉默了会儿,说:“许草丫同志说得对,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嘴里来来回回说着,不知是说给许草丫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许草丫轻叹了口气,没再理他,焦急的跑回了病房。
看看可怜的孙京华现在怎么样了?
坐在病床上的孙京华整个人木木的,呆呆的,双眼无神的望向病房门口,不知此刻在想着什么?或是在期盼着什么?
她见许草丫进来,扑到她怀里,轻喃说:“许草丫同志,我心好疼,好疼———”
许草丫不知该怎么办?
孙京华又说:“他说心里有我,可是我爷被抓走的时候,他在哪里呢?我家屋子被郭爱国霸占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呢?还有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我一直一直喊他的名字,他这么就不出现呢?”
许草丫轻拍着孙京华的背,陪着她。
此刻她不需要说些什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静静的陪着孙京华,让她发泄着心里压抑的情绪,或许这样也是种解脱,能说出来总比一直压抑着说不出来强。
至少是个新的开始,腐肉挖去前总要忍受它带来的疼痛的。
“他说不嫌弃我,可是我嫌弃自己脏啊。我恨他父母落井下石,在我被人欺负后托人找过来退婚,趾高气扬的说他要娶我同父异母的姐姐,郭静月。”
许草丫听的心揪了一下,这———王家的爸妈真不是东西。
孙京华继续说:“许草丫同志,其实我心里是不喜欢他的,和他订婚的时候还和爷闹了一阵脾气,觉得要和这么个冷冰冰的人过一辈子,得多可怕。后来我发现郭静月喜欢他,我就坏心眼的开始接受他对我的好,有时还会主动的靠近他,气郭静月———”
许草丫轻叹了口气,内里的小人说要是孙京华一直不喜欢王仲平该多好啊。
唉———
孙京华趴在许草丫怀里喃喃自语了好久,直到她的病床医生过来又给她打了一针‘利眠宁’。
许草丫又拉着小雨护士让她帮忙多照看下,有事情就找妇产科的张美兰去。
小雨同志无奈的回说:“许草丫同志,我晓得了,你每次回家都说一回,我记着呢。”
许草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骑上自行车就飞奔回明草湖的砖瓦房。
谢云韵带着三个小家伙正围在土灶边烤着玉米棒。
“草丫,你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谢云云抬头看了眼日头,这眼瞅着都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奶,孙京华的那个未婚夫找去医院了。”
许草丫边把自行车推进屋里,便和谢云韵叨叨着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儿。
谢云韵听得眉头紧皱,生气的说:“这都是什么孽缘。”
“可不是嘛,孙京华可伤心了,哭的撕心裂肺的。”
许草丫提着铁锹出来,叨叨的继续说。
顾成雨把烤好的玉米棒举到许草丫的面前,昂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草,草,吃,吃,米,米。”
许草丫瞅了眼烤得黑漆漆的玉米棒。
苦笑了声,摸了摸顾成雨的小脑袋说:“成雨可真厉害,都能烤玉米棒给妈妈吃了。”
谢云韵憋着笑,说:“草丫,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把肚子给吃坏了,不值当。”
“奶,这可是成雨第一次烤玉米棒,你看他期望的小眼睛,我能不吃吗?”
许草丫心一横,把眼睛闭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嚼着嚼着,觉得味儿还不错。
而后坏心眼用她黑乎乎的嘴巴狠狠的撮了顾成雨一口白嫩嫩的小脸蛋。
本来她还想继续给顾成安和顾成欢也来一口的,可那俩小家伙发现的太快,躲到谢云韵身后,嘴里不停的喊叫说:“太,太,草,草,怪,怪,太,太。”
白净的小脸蛋上撮了个大大的黑唇印,顾成雨委屈的哭了起来,喊:“草,草,坏,坏,草草,坏坏。”
谢云韵头疼的抱起哭的惨兮兮的顾成雨哄着他去洗了脸。
嘴里不停的说:“乖乖,洗了就白回来了,咱们不哭了啊。”
许草丫趁机扛着铁锹跑了出去,水稻田里的沟渠是她挖的。
她引明草湖的湖水进水稻田边的沟渠并不多困难,只要她把以前封好的两道堵水口给挖开就行。
等她挖通一个堵水口,谢云韵抱着两个竹篓子,带着三个小家伙也走到了水稻田边。她顺着稻田里的入水口把两竹篓子给固定好。
便见许草丫脱了鞋和袜子,光着脚站在沟渠中高兴的扒拉着一把又一把田螺出来。嘴里高兴的和谢云韵,说:“奶,你看看这才多久的功夫,这田螺长得可真大。”
顾成欢伸手抓了两个许草丫扔在岸边的田螺,她的小胖手握住一个田螺刚刚好。
谢云韵也来了兴致,说:“我回去给你取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