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子文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加深。
“当然!”他的声音异常的低沉,但袁嵘峰却能感受到他在努力的压抑着兴奋。
“当你可以把一切人的生死都握在手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我的孩子!”
袁嵘峰平静的注视着袁子文幽深的的眼睛,回忆着当时这双黑眸里惊人的溢彩。突然有点想笑,脑中想起的却是早上还被自己嘲笑过的男子。真是悲哀啊,即使是秦棐那样的蠢货,都能拥有一份简单的父爱,最起码他的父亲还有一份护犊之心。他的父亲到底算什么呢??
看起来简直就像个疯子。
自己对于父亲意味着什么??如何操纵自己也会让他露出这样恶心的笑容呢?
袁嵘峰还能清晰的记起,脑子莫名蹿出这个念头的那一刻,原先一直压抑着的不适开始冒头,灵魂深处传来的难以忍受的冷颤。
这或许也是这个病开始一年比一年眼中的起因吧?
成为疯子和变成疯子!这就是他继承的血脉的宿命!
直到两个女人回来,父子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在林纱眼中,袁嵘峰是他母亲带进袁家的拖油瓶,袁子文爱屋及乌,连带着这个拖油瓶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但短短的时间接触,她发现这对继父子之间的关系更自然,和一对普通的父子没什么两样,反而身边这位袁夫人,不像个被宠的妻子,眼神举止里透露着紧张,更像是惧怕袁先生更多。
两人临走之时,袁子文露出一双眼睛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递出一张名片。林纱见过的男人多了,这种眼神哪是长辈看小辈的,分明是男人看女人赤裸裸的审视。身边的袁夫人就和没事人一样,脸上的笑更显的程式化,丝毫没见着吃味。
反倒是袁嵘锋挡了回去,语气不悦道:“您打算干什么呢?我母亲还在跟前呢。”
袁子文笑了笑,拿着名片的手收了回去。转而嘱咐她多照顾照顾袁嵘峰。
林纱心里此时空的厉害,颇有种天下掉馅饼,却被馅饼盒耽误的感觉。暗暗咬着牙,看着此时揉着眉头的袁嵘峰,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走掉老的,这个小的不管如何都要缠住,要不她白白得罪了秦棐,岂止是人财两空,恐怕想再回那个圈子都难。
“她人呢?”
谁??袁嵘峰问的突然,还在打着小算盘的林纱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袁嵘峰紧闭的眼睛张开,锐利的星芒向她袭来。
看着林纱一脸的无辜迷茫,袁嵘峰心道她真会做戏,笑了出来,笑的邪气。他本来就像他的母亲居多,母亲是个美人,而他又多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平时冷着脸时就很引人注目,此时笑起来更加吸引人,林纱心里的赞叹刚冒出头,脖子便被死死扣住。
“她。。。”林纱几乎无法呼吸,男人像是打算杀了她一般。漆黑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毫无感情。。。或者说充满杀意。。。但他依然是笑着的,充满致命的魅力。
“是你打电话叫的救护车,只有你,没有其他人!对吧?”他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黑眸眨也不眨的直视着她的眼睛。
“当。。。当然!!!是我打电话叫的救护车!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林纱疯狂的点着头,袁嵘锋盯着她的脸,许久都不说话,面无表情的脸让林纱猜无可猜,半晌又突然笑了,笑的林纱发毛。
“很好。记好了,不管谁问你,就这样实话实话,否则我可不保证下一秒你会怎么样,知道吗?”
眼见着眼前的女人颤抖着身体,因为缺氧红了脸,他才放开手。
“秦棐呢?我走的时候你们还打的火热,他怎么舍的让你呆我这儿了?”
“你都病倒了,我哪还能顾得了他啊,当然是先急着你才对。”
林纱惊魂未定,被松开之后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也不敢怠慢,充血的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脑中飞快的捡着合适的话,脸上挂上她自认为最妩媚的笑容,身体主动贴上去蹭。
袁嵘锋对于林纱的亲近不拒绝也不主动,嘻嘻笑着,眼睛笑的眯起来,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确实和其他女人不一样。难怪袁子文走之前要给她名片。他的狗鼻子,原来又嗅见了同类的味道。
“有意思,你不怕我吗??”
“当然。。。不怕!我昨天一见到您就喜欢了。”
“很好,既然是你救了我,那我该好好报答你。”
袁嵘峰看着林纱欣喜若狂的表情,眼中出现的是另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当年他的病明明已经治好了,或者从来没有发作的这么厉害,也已经很久没回想起那个场景了,为什么那个女孩和照片上的人那么像呢?是他记忆出了偏差还是因为时间太久记不清照片上的人的样貌?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想起父亲探究的眼神,他几乎本能的想要掩埋掉女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