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裳把酒打开,春生小心翼翼的上前,将木托盘里的酒壶,酒杯放在桌上,便又撤回后头低着头一动不动了,任由那红裳喧宾夺主的上赶着跟前伺候。
那沈毅堂倒是没注意到里头的弯弯道道,只忽然注意到了春生,见她身上穿了件对襟收腰碎花袄子,外边还套上一件素色青缎褂,直把整个人围得严严实实的。这沈毅堂光瞧着都觉着热乎,遂不由自主的送了松领口的衣襟,露出脖颈及少片胸膛。
又见她一整张脸都埋进那袄子里,活像一只正在过冬的松鼠,他见了便觉得有些好笑,遂眯着眼对春生问道:“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
春生原本立在一侧装死,冷不丁的听到有人发问,直愣了愣,又见屋里所有人都瞧了过来,有些惶恐,直恭敬道:“多谢爷的赐药,奴婢已经无碍了。”
沈毅堂闻言,上下打量了春生几眼,便点头“嗯”了一声,恰逢那酒烫好了,便又回过头去吃酒作乐,春生便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渐渐跟了散了去,只瞧见那头寻欢还在用余光打量着她。
一时,红裳与春生二人领命出去。那沈毅堂与林月茹二人吃饱喝足后便一同小憩。
第43章 审问
这红裳与春生二人回去,却不知一场祸事即将来临。
林月茹怀孕嗜睡,这沈毅堂听见那玉迭道不能睡多了,将来唯恐对身子不好,不利于生养。这沈毅堂便与林月茹二人躺在炕上唠会子家常。这林月茹自有孕后身上的清冷之气减少了,身上平添了一股母性韵味在里头,沈毅堂瞧着心痒痒的,却又不能由着胡作非为,只不大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忽又想起来瞿三那几个私底下羡慕他得了个“名震京城的小嫂嫂”,心中一时爽快。忽然想起这一遭,便问道:“上回送你的那套首饰可还喜欢?怎地没瞧见你带过?”
林月茹心中有些疑惑,后才想起是上回送的那一整套珍贵的云鬓金钗,便道:“那套首饰过于珍贵,妾身便收藏起来了。”
沈毅堂满不在乎道:“你藏起来作甚?首饰赏你便是用来戴给爷瞧的,便是比这更珍贵的也必配得上你!”说着便对着一旁的玉迭道:“你速去取来,让你们姨娘戴着给爷瞧瞧!”
林月茹觉得他说风便是雨的,无法,只得冲与迭点头,示意她速去取来,要知道这位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哪个敢扰了他的兴致。
一时玉迭取了过来,手中抱着个黑檀香木饰妆匣,待打开,见里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整套首面,那沈毅堂兴致大发,亲自从妆匣子里取了一支金丝八宝钗插入林月茹发间,直道:“古有‘且向张生学画眉’,今有‘坐等五爷弄金簪’···”又用食手挑着林月茹的下巴油腔滑调道:“小娘子且看过来啊,让爷好生瞧上一瞧,”
林月茹瞧他颇不正经,娇嗔了他一眼,直瞧得那沈毅堂心都酥了。
沈毅堂又从中取了那根云鬓花颜金步摇插在她的头上,见她黛眉轻点,殷桃唇瓣不染而赤,眸间深情乍现,笑语还羞,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之姿。又见发鬓上插着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移步见金钗流动,熠熠生辉,散发着优雅贵族气质,一时间隽秀优雅并存,简直是美到了极致。
沈毅堂一动不动的盯着,直道:“月茹,你好美···”
林月茹见那沈毅堂眼中深情浮现,一时情不知所起,气氛美好而和谐。
待过了片刻,便听到那沈毅堂笑骂道:“瞿三儿那小子别的不行,挑选这个眼光倒是不错,这还是上回你被诊断有孕,他特意收罗来孝敬你的,只扬言素来仰慕你已久,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目睹你的风姿,怎么样,允不允得看你的意思?”
林月茹道:“既然是爷的兄弟,月茹自当乐意作陪。”
沈毅堂听了大笑道:“那好,改日邀他过来做客,我便带你过去介绍他们几个与你认识,皆是几个没个轻重地,瞧着顺眼的你便招呼两句,看不上眼的懒得搭理便是!”
说着便又看着林月茹,直道:“别动,还差一样东西!”
说着便见他在妆匣里摸了摸,又探头过去看了眼后直皱眉,林月茹凑近问道:“怎么呢,这是再找什么啊?”
沈毅堂歪在抗上,微微皱起眉头道:“还差一对珍珠耳环,怎地妆匣里头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