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额头,沉吟了半晌,忽而抬眼看了那袁仁昶一阵,只又扭头对着秦氏哑着嗓子道着:“你去准备一下,今夜连夜将昶儿送出京城去罢···”
话音一落,屋子里寂静了一阵。
秦氏与袁仁昶二人对视了一眼,显然还未曾反应过来。
忽而,秦氏咽了口口水,哑声道着:“老爷,这这···昶儿不过是一时糊涂,那···那汶家小儿不过是受了些伤,应当无性命之忧的,咱们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袁侯爷却是冷眼瞪着她,眼珠子都将要鼓出来了,厉声道着:“现如今东宫势威,朝局如此,宇文家可谓是一手遮天,岂是咱们这败落的侯府能够招惹的,你让我如何···”
袁侯爷说到这里,又长叹了一番,似不想在多说下去了,只伸手捂了把脸,缓缓道着:“你若是想保住昶儿,便听我的,只速速将人送走罢,余下的···”
袁侯爷说到此处,便彻底止了声儿,不再多话。
面上一阵疲惫,瞧着,只觉得瞬间苍老了许多。
秦氏与袁仁昶见状,心中这才开始恐惧了起来。
秦氏呆了一阵,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只拉着袁仁昶的手惊慌失措的道着:“儿子,来···随娘···随娘来···”
说着,便心急如焚的将人往屋子里拉着。
袁仁昶这才惊觉好似闯祸了,只扭头看着坐在椅子上心灰意冷的袁侯爷,嘴里喃喃唤着:“爹···”
当下,秦氏便将东西收拾好了,派了马车将人给送走,却不想,府邸的大门打开,马车刚驶了出去,却忽而被人一把拦住了。
秦氏拉开帘子往外一瞧,便见不知何时,整个府中被一众穿着铠甲的侍卫给团团围住了。
秦氏面色一白,只跌坐了回去。
若是往常,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自然是报官走正常的程序,只目前朝局混乱,东宫势威,朝局俨然唯独太子独大。
内不稳,而外不固。
恰在此时,北方突厥忽然异动,汶家正在全力背战,这档口汶家的爱子又生死不明,以太子以宇文家为首的势力,自然要据理力争。
袁仁昶被官府拘留了起来。
汶允涛救回了半条命,不过后半生怕是得瘫在床上了,便是救活了,终究废人一个罢了。
此事传到了北疆汶家的耳朵里,整个汶家勃然大怒,只快马加鞭的派了长子赴京,只带了一句话回:定要袁家那小儿命偿。
袁侯爷长跪在殿外,只求圣上网开一面,留小儿一条性命。
平日里与袁家走得近的,或者与太子敌对的一方亦是随着求情。
然以太子为首的势力强势谏言,咄咄逼人。
皇上看着朝堂上以东宫为首压倒似的的谏言,只冷着一张脸,竟久久不曾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