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莱其实今晚约了宋阮夫妇。
宋阮兴致大起,想自己买菜,到樊莱新家蹭饭,恭贺她乔迁之喜。
沉觉和宋阮在停车场正好碰到徐少勖那辆劳斯莱斯超速开出去。
到了门口,宋阮给樊莱打电话。
樊莱告诉她密码,让她一个人进房间。
宋阮看到凌乱的床铺,火光电石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樊莱眼神空洞盯着床单上那坨还未干掉的粘液,说:“我会报警,但不是现在。”
她不想要徐少勖的命了。
甚至刚才她做出一系列精密的计划安排后,久久没办法集中思绪。
她不知道徐少勖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身体的僵木和麻感减退后,无力虚脱。
“帮我打个电话。”她请宋阮帮忙,“通讯录x开头,只有一个号码。”
可以狂砸琴键三小时的手,颤又僵,仿佛失去了韧性。
宋阮和她一样冷静,看到备注“小纪”的号码,没有迟疑,拨了出去。
漫长的等待中,电流声被无限放大。
宋阮看到樊莱垂头,长长的黑发从两侧耳肩落下。
她缩成一团阴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被子。
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她只打一次,他不接就算了。
但是此刻,她只想听他贱兮兮的语气,或许会问“樊老板是不是寂寞了”、“很想我对不对”。
樊莱在泪没有过渡滴下的那一刻忽然醒悟。
她好爱他,她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在外面不安等待的沉觉大概也明白事情的经过,气愤得想驾车出去追人。
像初中那会儿,把人往死里揍。
徐少勖不配做他的学弟,更不配和樊莱一同在婚礼现场见证他和宋阮的爱情。
确定好购入款式后,纪景清突然很想给她打电话。
他不是喜欢默默付出的人。
少年时搞音乐、弹吉他、飙车,骨子里有种生来的表现欲。
像穿她买的内裤,她要他给她带礼物。
他穿了,买了,就迫不及待要展示给她看。
可刷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机落在了车里。
他拎奢华的钻,吹口哨往地下停车场走,叮嘱周强好好陪女同志逛街。
一身轻松,曲调是只听过一次的《少女的祈祷》。
在拐进电梯口的时候碰到屈东明。
他知道屈东明也在新州。
屈家在这边有产业,他偶尔逃离家里老爷子的掌控躲这边儿无法无天的逍遥快活。
他揽着一个女人,不是卢萧雨。
早就不是了。听说卢萧雨得了八十万封口费,就消失在屈东明的圈子里。
至于封的什么口,也没人知道。
屈东明瞥了眼他手里标志显着的手袋,笑笑:“哟,没想到咱哥俩在这方面还挺有默契。”
他今天也是带新欢来买宝格丽,并且认为纪景清找女人也找到新州来了。
所以说装什么喜欢才女,私底下玩得指不定有多烂贱。
纪景清没打算打理他,可屈东明却乐意把美人先放一边儿,和他扯话。
“我那天去公安捞人,看见樊莱了。”
屈东明的音调是让人浑身发毛的阴暗,譬如有些女生故意发嗲。
但那个名字如同咒符,经书里的梵文。
祈祷求佛之人哪怕听不懂,也会觉得是清流,是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