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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 第10节(2 / 2)

李府说大不大,倚着流音也不知何时才能寻见她,祁荀眸底微寒,抬脚便往方才的长廊走去。

才走一半,便瞧见一侍婢鬼鬼祟祟地从假山后边跑出来。祁荀眼尖,只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替白念引路的婢子。

“站住。”厉声疾喝,吓得侍婢猛然抬头。

这侍婢显然是见过些世面的,今日世家公子众多,她唯恐冲撞了贵人。只是祁荀一身短衣,想来应是哪家赴宴之人的侍从罢了。

她并未搭理祁荀,心里装着心虚事,若非万不得已需得伺候的贵人,否则她都不愿多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嘴笨,说漏了事。

正是她这一副虚心冷气的模样,祁荀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方才同你一起走的姑娘去哪了?”

去时二人同往,回时却只剩她一人了。

闻言,侍婢蓦地顿了步子,胸口接连起伏着,她喘了几口粗气:“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不知道?”祁荀眉尾未抬,神色宛如一柄寒剑,冷冷地舔上不堪一握的脖颈。

那侍婢显然被吓住了,眼前之人虽着了下人的衣衫,可他的气势却要比永宁所有的世家公子还要来得倨傲。

“诚然白家只是商户,但向刺史讨个侍婢定是不再话下。届时,卖与牙婆子二次发落也好,丢入秦楼楚馆也罢...”

还未等祁荀说完,那侍婢便膝间发软,甚么都招了。

“陈正端?”祁荀冷嗤了一声,抬脚便往侍婢手指的方向走去。

曲绕的长廊上,一水绿色的身影晃入祁荀眼底,白念跑了些路,一双素白的手搭上木柱子,已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正当她腿软将要跑不动时,身子忽然前一轻,额间便撞上一坚/挺的胸口。

她疼地双眸蓄泪,方才使了劲磕陈正端的下颌,眼下又生生撞着,她那可怜兮兮的额间,一片通红,恍若缀了团子大小的花钿。

“唔,好疼。”她垂眸揉着光洁的额间,尾音微扬,带着些微弱的哭腔。然只一瞬,她便极快地反应过来,一双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拽着男人的衣袖:“你别走,帮帮我好不好?”

第13章 救助 公子大抵是嫌这春日宴不够热闹?……

男人沉着声音‘嗯’了一声。

白念抬起眸子,一张棱角分明又暗藏愠气的脸映入她的脸。她愣了一瞬,而后唇边绽开笑意,飞快地躲到男人身后,只留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向步步紧逼的陈正端。

“阿寻!”

祁荀侧首,垂眸瞥了一眼窝在身后的小姑娘,小姑娘像是受了惊吓的白兔,面色煞白,眼尾红红。

也不知眼前的男子做了甚么欺负人的事,小姑娘竟扯着他的衣袖,一点点地拭去羽睫上垂挂着的泪珠子。

陈正端斜睨了一眼祁荀,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这儿没你事,还不赶紧退下。”

祁荀轻嗤,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他已经许久未听这般新鲜的话了。

“公子大抵是嫌这春日宴不够热闹?”

陈正端收回折扇,眼神从白念那儿转到祁荀身上:“这哪儿有你说话的份?”

祁荀不急不恼,面色沉稳:“虽不知公子对我家小姐做了甚么?但这事若是闹出去,公子没皮没脸的倒也没甚么,折了判司颜面,那便又是另一桩事了。”

乍一听闻‘我家小姐’这四个字,陈正端的眼神顿时收敛不少。

方才无人,动些手脚也就罢了。眼下白府的人来了,他再浮于表面,于两家皆是不利。

白行水是海舶纲首,白家也算是永宁家私富裕的商户。陈正端虽瞧不起商贾,可他不得不承认,官商之间,如若闹得太过难堪,对双方都不好。

左右这姑娘是永宁人,往后机遇多,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陈正端乐呵呵地笑了声:“想来是小姐误会了,在下方才瞧着白家小姐孤身一人,只怕她觉着玉京园的京戏无趣,这才想邀小姐去前边一块儿赏玩。如今白家的人来了,那在下也不叨扰了。”

话音甫落,陈正端微微颔首,而后转过身子离去。

“行了。他走了。”祁荀向左侧让步,原先藏在他身后的小姑娘颤巍巍地踮脚望去,直至瞧见陈正端消失在长廊尽头,她才鼓着腮帮子松了口气。

“阿寻,方才多亏有你。我就知道带你出来准没错的,你只那么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他便不敢再用那种眼神瞧我了。”

白念开始羡慕起读书人的本事。

“但你怎知他是判司的长子?”

这有何难?

他一宣平侯府的小侯爷,在永宁落脚前定是摸透了永宁城的大致状况。

这永宁判司的长子,陈正端,原先就是个臭名在外的纨绔子弟。

然而回白念时,他只说:“来时听别人提起的。”

白念点点脑袋:“那我们回园子吧,流音该急坏了。”

二人并肩而行,静默一瞬,祁荀佯装不经意地提起:“你方才说,他用哪种眼神瞧你?”

一想起陈正端恶寒的眼神,她藏于袖口的小手哆嗦了一下,而后双手比成狼爪子,面上扯出一个凶狠的神情:“就像是林间饿狼,恨不能将你吃掉。”

小姑娘干净如林间清泉,这话从她口中吐出,竟半点未沾情-欲。

可祁荀清清楚楚地明白话里的意思,眼神一寸寸冷下来后,又听小姑娘说:“他还对我动手动脚呢,先抢了我的步摇,然后还攀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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