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荀眉心一跳,腾出手来圈住她的腰身,手掌翻转间, 白念转了身子,整个人舒舒服服地赖在祁荀的怀里。
凉凉的春风钻入宽大的衣袖,小臂的温度缓缓褪去,白念尝到了甜头, 开始扒拉自己的衣领。
衣领微敞,蝤蛴颈项连着起伏的胸口,露出一片旖旎的雪白。
情-欲浓时,她的手攀上祁荀的衣带,缓缓探入。
祁荀身子一僵,收紧缰绳,慌乱地将她推开。
“小姐。再忍忍。马上到了。”
兴许是依仗着药效,白念肆无忌惮去摸他的腹间。只是还未触及,马儿便引颈哀啸。
耳边风声渐止,又是一阵潮热。
她被祁荀抱进客房,正想着店小二端来冷水,忽然想起白念风寒才好,心里不忍,便要了把折扇。
娇软的人儿躺在榻上,衣衫不整,像极云雨过后疲累的模样。
祁荀侧坐在榻上,手里的折扇扇出冷风。
活这么大,这是还他头一回伺候别人。
腕间逐渐泛酸,原来摇扇子也是个体力活。他换只手继续,没摇几下,榻上的姑娘又开始折腾。
“阿寻,我渴。”
祁荀倒了水,扶她坐起。
小姑娘睁着雾气蒙蒙的眸子,原先就樱红的双唇,此时更是红得显眼。
喝了水,榻上的人儿稍安分了,祁荀的心里陡然生出几丝烦闷。
旁人瞧不出来,可他自己却不得不承认,白念过来蹭他时,他非但不想躲,竟还莫名其妙地给她贴。
“活见鬼了。”祁荀闷闷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又将屋内的窗子推开。
这是春日吗?怎比炎炎夏日还要燥热?
他何时有那等劣根性了。
路过客栈的乔元均正巧瞥见这幕,他三两步小跑着上楼。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永宁,祁荀丢下他也便算了,竟还将他马儿一块儿骑走了。
实在不够义气。
屋门被推开,乔元均正想替自己说些公道话,却见屋内躺着一身衣衫不整的娇美人。
视线逐渐左移,大开的楹窗前,祁小侯爷正扯着衣领,脖颈处蹭着晕染的脂红。
屋内弥漫着旖旎香-艳的氛围。
乔元均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退出去还是上前打听。
这太稀奇了。
绥阳谁人不知祁荀不沾女色,他若当真有那些癖好,巴结讨好他的人还愁没东西送吗。
他今日匆匆作别时,乔元均还以为有甚么要紧事,到头来仅是为了躺在榻上的小姑娘?
祁荀抬眸,瞥见乔元均的神情的,低声骂了句:“滚出去。”
乔元均碰了碰鼻子,还是识趣地掩门。
此时,客栈外,熙来攘往,沸反盈天。
整齐匆忙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落入耳里。
祁荀负手在窗前,瞥了一眼呼吸匀称、睡得正熟的白念,他蒙了层黑面纱,而后翻身跳窗,不偏不倚地站在队列为首者的身前。
正巧乔元均从客栈出来,乍一瞧见祁荀,吓了一跳,不要命地脱口而出:“这么快?完事了?”
祁荀没功夫搭理他,对上为首者怒火滔天的眼神后,率先开口问道:“阁下便是永宁的判司?”
陈柏升正在气头上。
他一回府便听门房焦急来报,说是有人闯了陈家府邸,还失手砸了陈正端的脑袋。
陈正端虽不成气候,说到底也是他的长子。公然上陈府寻衅生事,多半是不给判司的脸面。
“拿下。”
他怒呵一声,身后的持兵器的队列便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街上有不少瞧热闹的人,他们远远地站在两侧,谁也不想成为遭殃的池鱼。
“比吗?”乔元均瞥了一眼祁荀,他们幼时比这拼那的,没少闯祸,免不了长辈责罚。
只那时,宁远将军尚在人世,出了事,他们就跑到将军府避祸。碍于父辈之间深厚交情,再加上将军府小小姐惯能讨人欢心。
只需她开口,小臂一伸,那些叔伯便笑得合不拢嘴,抱着她好一顿宠爱,哪还有甚么苛责的话。
兴许是记起幼时的事,祁荀心情大好,他破天荒弯了眉眼,冲乔元均抬了抬下巴:“别输得太惨。”
这些巡卫虽有些本事,同自幼习武的人相比,仍是处于下风。
半柱香过后,乔元均和祁荀身后各躺十五人。原先是互相诋过,输赢不论的,奈何祁荀手里还掐着陈柏升的脖颈。
乔元均耸肩,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