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母不等他们开口便接着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可是现在娘想想,娘之前的想法不对,总是觉得叫孩子都好,叫那有能耐的去出钱出力,就公平了么?这不对,对这个有能耐的孩子不公平。”
她说着看向苏夏,“你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不能因为你日子过的风光咱们就一味的叫你付出,那被帮着的一个时日久了就会觉得理所当然,这不对。”
最后总结道:“我要说的是以后各自过的如何端看各人造化,一家子的骨血也不能说完全不帮,可帮也要看如何帮,别人只看的到你表面的风光,断不知道高门大户里的艰难,就别再为了面子或者父母叫自己为难,我跟你爹再是不管的。”
苏夏蹙眉,苏晨直接问道:“娘,是不是二姐回来说了啥?叫你求着大姐给她办事儿?”要不然苏母不会平白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
苏母摆摆手,“倒是没有明说,你也知道你二姐夫是个生意人,这人精明的很,你二姐现在又是个脑子不清醒,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想法就有些偏激,我就是给你们提个醒,以后你们都注意着点。”
苏母是有点怕了苏婉,这个女儿想法有点危险,总是觉得全家都欠她的,平日里在家里没好气的呛声也就罢了,他们做父母的还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但是大女儿和小儿子不一样,出于好心帮一把手再叫她觉得这是在弥补对她的亏欠,愈发的得寸进尺不满足,人的胃口都是越来越大,有个万一这不是给孩子们招祸么?她觉得她得提醒一下大女儿还小儿子。
不过苏夏和苏晨对视一眼,没有明说,那就代表着暗示的说了,苏晨有些不耐烦,“娘,下次不管她是明说还是暗示,你都不要接。”
苏母点头,“这个我知道,就是怕她直接去找你们,你们再抹不开面子,这事儿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能开这个口子。”
她叹息一声,“说实话,罗铭是挺好,为人精明事事周到,事情办的也很是敞亮,婉婉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么?有几次婉婉说话你不注意,你爹陪着罗铭说话都听到了他会听不到?可他就是脸色都没变一下,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对咱们都亲热的不得了。这太周到体贴了,也叫人心里不踏实。”
这话叫苏夏和苏晨心中都是一凛,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罗铭城府还挺深,听到那样的话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可见厉害。
没有哪一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心里整日记挂着别的男人,即使他不爱这个女人!
可是这也有一个问题,苏夏不解的问道:“那他图啥?”当时他们家好像也没啥好图的吧。
苏父苏母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也是他们疑惑的,所以当时就没朝这方面想,倒是苏晨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当时总是有意无意的打探大姐的事情,还说什么永安侯府什么的,因为他说的特别随意,我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好像是想和永安侯府扯上关系。”
苏夏有些恍然,虽然她那个时候只是一个丫鬟,那也是永安侯府的丫鬟,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大户人家看门的权利都不小,更不要说得脸的丫鬟了。
那她便能理解苏婉明明每次都不耐烦却还一趟一趟往娘家跑的原因了,这定然是罗铭哄着她回来跟家人联络感情呢。
苏父苏母脸色都有些不好,当时罗家算是救了苏婉,他们一直对罗家心存感激,对这个女婿真是当成半个儿子一样护着,现在这样一说,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堪起来,叫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一看大家脸色都变了,苏夏就笑着道:“这也没啥,要真是装的那他能装一辈子也不错,能一辈子哄着苏婉那也比嫁到别家强,只要咱们家越来越好叫他离不得,便不会出事儿。”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得劲,苏夏一笑,“而且这都是咱们猜测的做不得准,娘也说了是田氏见婉婉能干相中了她,再说了,咱们婉婉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还跟着识得几个字,在村里那也是极为难得的好人选,怎么就肯定妹夫就不是真心的?”
而且她没说的是,就苏婉那自私的性子,要当真一点没好处,她会心甘情愿的一趟趟的来跑腿?
在苏夏回来之前,除非年节,苏婉是轻易不会往娘家来的,怎么苏夏一回来有了这样的造化,她就这么积极了?
不管是真是假,如今都已经这样了,现在说啥都已为时过晚,也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苏晨心中却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同时还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他到底是太单纯了,之前相信着孟云卿,觉得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样样都好,结果是一个没有担当忘恩负义之人,现在对二姐夫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待他好,对他不曾有过丝毫怀疑和防备,现在呢?
之前还觉得自己长大了成熟了,这样看来自己还有许多路要走,只看人识人一项他便极为不合格。
这便导致了他后来在见到凌郁枫的时候总是隐隐带着几分警惕和怀疑,凌郁枫当时还挺想不通的,多少人即使知道他的真实性情都很难不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怎么这个小舅子对自己这般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