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南就心甘情愿地继续当这个煮夫:“明天想吃什么?”
他再去临时抱佛脚。
小繁和泡泡不算是难带的孩子,晩饭后带他们在小区里散散步,活动一圈,消化消化晚饭。
回来后,他们在儿童房里玩玩具。
他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借了奚言的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开会或审批文件。
买回来的迪士尼七宝乐高拼图才完成了两个,泡泡完成了阿波罗土星五号,小心翼翼地举着放在书房的展示架上,经过沉浸在工作中的他身边时,更放轻了步子。
泡泡穿个室内拖鞋又不慌不忙地走到儿童房,帮妹妹拆开艾莎公主的乐高,针对不同的形状配件进行分类。
许泽南忙完工作,加入孩子们。
等到小繁宝宝掩嘴打呵欠时,他催促他们该去洗澡睡觉了。
孩子们洗完澡睡觉。
他才开始收拾厨房的垃圾袋,这些事虽然有好几年没干过了,但一旦重拾,他倒也干的顺手。
当年两个人在出租屋的时候,奚言就没下楼扔过垃圾,她负责做饭,他就负责打扫卫生。
他记得她说,两个人过日子是要相互搭配,相互配合的,谁也别想当甩手掌柜。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比如说,她生理期。
他那天体验过了,生理期小腹疼痛等级是七级疼痛。
她生理期时,她就会卷条被子缩在床上,什么也不干。他就必须要包揽所有的事情,任劳任怨。
还要给她端茶倒水,切生姜煮红糖水,然后用掌心摁住她的小腹揉捏着,动作不能轻也不能重。
轻了,她会生气,说他敷衍。
重了,她也会发脾气,说他一点儿也不温柔体贴。她也会说伤害他的话,她说不喜欢他这种直球,喜欢那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要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在想什么的那种男人。
“你说的那种男人我没见过。”他一边伺候她,一边并不服气:“现在只有要你点拨的直球一个,还要不要了?”
她就会气势弱下来,哼哼着:“那就……勉强凑合着用用吧。”
这么想着,许泽南已将厨房的垃圾分类好。
算算时间,他把她预留的饭菜温在蒸箱里。
下一刻——
他听到指纹锁被识别的声音。
是奚言回来了。
他直起腰身看向她。
她穿着件蜜桃粉色的面包服,一根编在脑后的辫子,发尾扎了个小揪揪,可爱又俏皮。
蜜桃色的衣服在昏黄的玄关灯下显得略暗,浮在防水材质布料表面的是一些荧光的水珠。
他由此推断出外面下过雨。
“饭菜给你留着了。”他拎起垃圾袋:“洗完澡再吃。”
奚言低低应一声,气若游丝,极尽疲累。
他因此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没忍住打量起她,发丝是湿的,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倒是有些呈具病态色。
他猜测道:“大姨妈来了?”
奚言随口应一声“嗯”,语气比重逢之后的每一次见他都要冷淡。
“你现在还痛经吗?”
奚言瞥他一眼。
她的眼睛会说话,仿佛在说,你是白痴吗?
你看不出来吗?
奚言当他透明人似的不存在,脱了衣服挂起来,只单着件针织衫往房间里走。
手握上冰凉的金属门托时,脑后响起他的声音:“要像以前那样帮你揉吗?”
奚言愣在了原地。
以前啊,以前很久了。
她早就习惯了痛经的时候,用止疼片来代替他温热的掌心,用止疼片来代替他可大可小的力道。
她记得他中指和无名指的指根有两个粗砺的茧,总是刮蹭着她的皮肤,痒痒的却不难受,是种让人心安的踏实力量。
原来,她也曾在那样的力量下,安然入睡过。
而不是靠布洛芬。
“不用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