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说。”可话到了嘴边,她又装孬了。
“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受不了他那么盯着她,白薇一步绕到他右边,试图从电视前头穿过去打开门。
但刚到电视前面,就被裴庭一把抓住了。
在他面前,她就是个战斗力负一万的渣渣。
“姓裴的,你放开我!”
她对他拳打脚踢,可完全不能阻止他抱起她放到床上。
她不要躺到床上,昨天才在这床上经受过酷刑。
“听话。”
又是那句“听话”,好像她有多任性。白薇猛觉自己挣扎出了一只手,挥的时候根本没过脑子,直到“啪”的一声脆响从裴庭脸上传来。
他也一怔,眼里虽然浮现了很久没有见到的受伤,却并没有松开对她的钳制。
“我就问你几句话。”他现在知道,前世的事,林妮知道、周思盛知道、她知道,可是他不知道。
白薇懊恼地倒在床上:“你问。”明明是他的错,搞的又像她多对不起他,实际上也是她对不起他。
“为什么不想要孩子?”是不是因为他上辈子做了什么的原因?
为什么?
白薇眼珠动了动,他还想跟她有孩子?
“你还想要孩子?”
他当然想要。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可……你到底知道多少?”他这个人神神秘秘,她不知道他知道多少,而且昨天晚上他那么对她。
她所经历的,他比她还要痛苦,不能去想。裴庭尽量声音平稳道:“大概知道一些,那不重要,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是我们在一起。”
白薇突然明白过来昨晚上他说“是我……”是什么意思。
“可你还是知道了。”她感觉很羞耻、无地自容,没法面对他。
她又哭了,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简直要撕碎他的心。
他松开了她,不知道怎样安慰她。他恨自己对上辈子一无所知……他还是把她抱了起来,像哄孩子一样抱在怀里。
可她还是哭个不停。
他徒劳地抱着她走来走去,想安慰她,其实他快支持不住他心里的愤怒了,他后悔那么轻易地就饶了周思盛,他真该杀了他的。
“你昨天那么对我,你是不是恨我?”她伏在他胸口上问,眼泪落在他胸口的衬衣上,衬衣立即湿了一片。
可他没有回答。
裴庭还处在愤怒的漩涡里,根本没留意到白薇说了什么。
白薇等了一下,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哪知道他现在心如刀割,恨不得用手撕了那些畜生。
“那你就是嫌我脏了……我是配不上你……”她瞬间陷入黑暗里,癔症一样喃喃自语,有如那年初到精神病院濒临崩溃。
裴庭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怀里的人脱水了一样湿哒哒的,软趴趴的,再看她的脸,死灰一样的颜色,一双眼睛有气无力地半睁着,跟失去了知觉一样。
他这才忆起她刚说的话,一时变了脸色,忙就近把她放在椅子上,跪在地上喊她的名字。
好半响,白薇才有一点回应,却是动了动手指:“你走吧,去找林妮,你该跟她在一起。”
上辈子,也是她抛弃了他。扔了的东西,怎么可能捡的回来。捡回来,也不是自己的。她也不配。
裴庭听到她这句话,一时间恍然大悟,一时间又如坠深渊。他本来是笃定自己不会跟林妮有什么的,可现在却产生了怀疑,然而只是片刻,眸中重新现出坚定的光来。
“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都是我和你在一起,这永远也不会改变。”他就算孤身一人,也不会跟林妮在一起的。
白薇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眸子动了动,但很快黯淡了下去。就算他能接受,她也没法面对他。
“你还是走吧。”她捂住脸,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眼泪。
裴庭忽地站了起来,他看到对面的镜子里映出她悲伤的身影,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像隔了几个天涯海角。
他突然蹲了下去,在白薇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把她的腿推到了椅子的扶手上。
她常年都有压腿练身的习惯,所以身子比一般人柔软的多,这个姿势很容易就做到了。
可是这个姿势太意外太难堪了,白薇一时惊讶,竟忘了哭泣,看着那黑发黑眸的男人跪在椅子前头用手扯着她裙子里面那块遮羞布,“撕拉”一声,那块布就裂成了两半挂在她腿上。
赤、裸、裸都暴露在空气中。
连婴儿时期也不会有这样的难堪。
前世,也没直接感受过这样的羞辱。
被羞辱的感觉太强烈,这一瞬间她竟不知所措,只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却见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埋头吻了上去。
这两年,他兴致高时,自然也有,可从没有这样仔细、温柔、缱倦,像给最爱的珠宝做清洁一样扫过每一处。
她双目渐渐放大,猛然为对面的镜子吸引。
镜子里,宽大的红木椅子上坐着一个衣衫半解的女人,与其说是“坐”,其实更像是“躺”,不过因为椅子的面积着实有限,她那两条腿就被高高的撩在椅子的扶手上,裙子被推到腰间,而在裙子的下方,不停地蠕动着一颗黑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