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只能一脸苦笑,他也不知晓啊,董庶妃的宫女前来送信之时也没听提过啊。
康熙快步来到卧室寻找戈雅,果然看到了戈雅的身影,此时戈雅在床边抱着孩子正在抹泪。
“雅儿,你这是怎么了?”
戈雅听到康熙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抬头,痴痴地唤了声:“皇上。”
女子像是不相信眼前之人正是她日思夜想之人:“皇上,真的是你吗?”
“是朕,朕来看你和孩子了。”康熙上前几步认真道。
戈雅闻言眼泪再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梨花带雨地看着康熙。
看得康熙心里一急,就连落水那日都未曾哭过的戈雅,平日便鲜少哭的那么厉害,可见戈雅对他思念至深。
他上前想要安慰戈雅,可靠近一些,就看到戈雅怀中孩子脸上的疹子,顿时脸色巨变。
难道乌那希得了天花?
天花是康熙最为恐惧的疾病,如今时隔十多年要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了吗?
霎时间,康熙感觉眼前有些眼暗。
偏偏这时候,戈雅低头垂泪道:“是嫔妾无用,没能照顾好格格。”
对于康熙来说犹如火上浇油,焦急问道:“乌那希,这是怎么了?”
“皇上请勿太过忧心,孩子只是得痱子,只不过面积比较大罢了。”戈雅抹干眼泪安慰道。
康熙闻言细看,果真是痱子,顿时心下一松。
也是他对脸上长疹子这种事太过敏感了,以至于没有认真辨认。
戈雅见到康熙这种反应,暗自扯起一抹笑,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就是要康熙亲眼所见,勾起他幼时得天花的回忆,才能共情她与乌那希,同康熙与孝康章太后当时那般无助。
康熙为了方便查看乌那希的情况,几步来到床边坐下:“请太医了吗?”
“请了,药也已经涂上了。”戈雅答道。
康熙眼神责怪道:“乌那希,出了这样的事,你也不让人前来知会朕一声。”
戈雅神伤,抿嘴道:“皇上日理万机,嫔妾不想让皇上忧心。”
这时半夏突然扑通跪下道:“还请皇上替小主做主。”
戈雅正要开口阻止。
康熙沉声道;“说”
半夏声泪俱下道:“内务府克扣小主的份例,特别是冰块,每日也分配了一两块,害得二格格闷得起来痱子,夜里常常啼哭不止。小主只得花高价去内务府买冰,而且为了二格格能够夜里谁的安稳,只敢在卧室里头放冰,生怕冰块用不到晚上,就连御膳房那起子小人,奴婢去取个膳,都要给二两银子方给正常饭菜,否则就给一些残羹剩饭奴婢拿回来,还请皇上替我家小主做主。”
康熙闻言神情不辩喜怒,只一直转动左手的扳指,良久方道:“梁九功”
梁九功闻言上前候命。
“去查,看看是哪些奴才竟敢作威作福到主子的头上。”康熙顿了顿又道:“另,先命人将董庶妃这里头东西双倍补全。”
梁九功应是便退下去办事了。
有了梁九功的鞭策,内务府很快便将东西送来了。
半夏与白芷第一步便是高高兴兴地冰块摆上冰盆。
康熙在屋里头抱着闺女,左看看右看看,他那么宝贝的一个闺女,平时就连抱着都害怕抱疼她,这些个奴才竟敢作践自己闺女。
康熙此时在心中做了决定,等孩子周岁的时候给她一个恩典。
夜里,戈雅与两人沐浴完躺在床上,康熙抚摸着戈雅如丝绸般顺滑的秀发:“下回再发生这样的事必定要知会朕一声,朕自会替你们母女做主。”
戈雅佯装善解人意道:“可皇上政务繁忙,嫔妾怎可……”
康熙直接打断道:“朕再忙,疼腾出手替闺女做主的空闲还是有的,朕虽是天子,但也是乌那希的阿玛。”
最主要戈雅与乌那希让他想起以前自己与额娘孤立无援的经历了,幸得皇祖母庇佑,否则别说当皇帝,就连能不能活下来,还未曾可知。
戈雅闻言将头埋进康熙怀里,眼神复杂,后世传言康熙爱子,果不其然,康熙也算是将乌那希放在心上了。
这天夜里,康熙比以往几次更加热情,颇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味在里头。
半夏与白芷守在门口,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储秀宫安逸了。
但内务府一时间人仰马翻,开始人人自危。
......
坤宁宫。
秀儿从火急火燎外面跑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因董庶妃物资被克扣,雷霆大怒,已派人去彻查内务府。”
皇后闻言还是一直对账手中的账本,连头都没抬:“慌什么,本宫使用的是昭妃那边暗钉,皇上查不到本宫这里来。”
打算对付董庶妃那日,她便想到这一天,所以想来个借刀杀人,栽赃嫁祸给昭妃,这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秀儿神情焦急道:“可昭妃娘娘却靠自己的势力自证了清白,甚至将那边暗钉拔除将近一大半,甚至怕是要动用全部力量,查找暗钉背后的主子,再加上皇上加派人马去查,御膳房里头的人手也损失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