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坐胎药三个字,懿贵妃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她眼珠左右摇摆不定,道:“半年。”
康熙瞧她心虚的眼神就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
难道是她已知道了那坐胎药的内幕?
康熙忽然联想起去年两位舅舅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你都知道了?”康熙再次试探问道。
懿贵妃闻言身子一僵,脸色的神色愈发惨白了。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表妹。”康熙加重了语气。
这审讯的语气吓得懿贵妃下意识点点头。随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承认了,她泪流满面道:“表哥,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佟家为您鞠躬尽瘁,而我也是全心全意爱着您的,您为什么要防备着我,不让我有孕?”
康熙神色莫名道:“朕防备你?你就是这么想的?”
懿贵妃歇斯底里道:“那不然呢?不然您为何让太医院给我调制避子汤?还处心积虑骗我说,这个坐胎药让我日日服用。”
“您知道吗?那药有多苦?那么苦的药,我喝了六七年,六年了啊,表哥。”
康熙抿嘴道:“两位舅舅都与你这般想朕的?”
懿贵妃表情一愣,怎么她都哭的如此伤心了,表哥怎么一点也不心疼她,不关心她,而只是询问阿玛与大伯此事对表哥的想法。
而懿贵妃这副不作答的样子,在康熙眼里这就是默认了。
难怪了,难怪了。
先前他一直想不通舅舅为何不像以前那般积极地帮他分忧。
原来就是因为那么件小事,两位舅舅对他产生了怀疑。
想到这里,康熙胸口宛如被大锤击中。
他一直以为两位舅舅都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就算他额娘不在了,有了皇祖母与两位舅舅的支持,他便觉得自己能一直勇往直前。
为此,他甚至不止一次破格将两位舅舅安排在重要的位置,还将表妹封为贵妃。
没想到啊,他被自己最信任的亲人所怀疑了。
康熙声音有些嘶哑道:“你知道不知道,太医说过你身子不宜受孕,就算有孕了也留不住,所以朕为了你的身子着想,才命太医院为你调配这副避子汤。”
懿贵妃猛地抬头,不敢相信道:“真的?”
那她…不是误会表哥了吗?
康熙不作答。
懿贵妃内心狂喜,原来表哥防备自己,她用手拂去眼泪:“可您为何不和臣妾说?害得臣妾与...臣妾胡思乱想。”
她想说大伯父与阿玛的,可怕表哥怪罪家族就不提了。
康熙:“告诉你,你会听吗?又会听话喝药吗?”
懿贵妃一愣,她知道她不会,哪怕是伤身子,她也会想为表哥生一下孩子,一个真正属于两人的孩子。
“行了,既然你也知道了真相,就别多想,安心养胎吧。”康熙无力道。
懿贵妃有心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不相信他的,可看到表哥眼底的失望,就莫名开不了口。
毕竟,她真的怀疑了表哥。
…
钮钴禄皇后与戈雅忙活了半天,中午就回到坤宁宫。
刚坐下喝杯热茶,温嫔就来坤宁宫拜年了。
虽然她很不想见这位妹妹,但大过年的,也就让人将温嫔放进来了。
温嫔一进来便笑盈盈向钮钴禄皇后拜年。
钮钴禄皇后淡淡道:“嗯,坐吧。”
见自家长姐并没有像往常那般不待见自己,温嫔立马心花怒放落了座。
温嫔道:“我还以为熙贵妃、容妃也在这呢,准备了一大堆红包,却没有派出去。”
钮钴禄皇后斜了一眼温嫔:“你要是有心,可以去永寿宫与储秀宫拜年。”
上次大封,荣妃特地求康熙,让她们搬回储秀宫。
温嫔讪讪一笑道:“长姐又不牵线我与她们认识,我怎么好意思忽然拜访俩位娘娘。”
钮钴禄皇后:“你要是有心,谁又会怪你?”
温嫔一时语塞,反正寒暄够了,她转移正题道:“长姐,其实我今儿前来,是有一事相告。”
钮钴禄皇后冷笑一声,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
温嫔看着长姐脸上的神情,也在心里冷笑一声,一会你就笑不出声来了。
“长姐,我知道你那么多年没能有孕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