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劝解道:“主子还是想开些为好。”
皇贵妃微微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道:“本宫只要一想到德妃那个贱人,之后要一家独大,就有些气不过!”
佟嬷嬷道:“事情这不是还没发生吗,谁知道最后会如何,主子现在就想这些,实在为时过早。”
皇贵妃也知道自己现在有些杞人忧天,只道:“不管后宫谁得宠,只要不是德妃,本宫都能接受,也容得下,就她不行。”
可见她对德妃的怨念之深。
……
启祥宫的一场请安下来,有关于徐贵人怀上龙胎,但龙胎有恙的消息,除了最先得到消息的德妃、宜妃等几位高位妃嫔知晓之外,只一个上午的功夫,就在后宫中不胫而走。
很快,各宫大大小小的妃嫔们,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俱都已接到消息。
一时间,众妃嫔顿时心思各异起来。
再加上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立马就想到了徐贵人身怀龙胎之后,便不能继续侍寝的事情。
不管是谁,心思都多少有些浮动。
心里更是存了几分奢望,希望徐贵人怀孕之后,康熙能想起她们来。
再加上太皇太后最忌讳后宫独宠,肯定不可能只德妃一人侍寝,怎么着也会有其他妃嫔上位。
所以,有些妃嫔倒是真为徐贵人怀上龙胎之事而高兴,希望她这一胎能一直平平安安的。
最不济,日子能撑久一点也行,好歹让她们在康熙面前多露露脸,多侍寝几次。
要是运气再好一些的话,直接代替徐贵人,成为新宠,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此一想,妃嫔们的一颗心,更加蠢蠢欲动起来,就差让康熙今晚就翻她们的牌子了。
当然,也有失宠日久的妃嫔,知道想让康熙记起她们来不容易,便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起来,该如何引起康熙的注意,该走哪条门路最好。
一时间,整个后宫的很多妃嫔,竟然有了一个相同的目标——那就是让康熙注意到她们,然后宣召她们侍寝。
……
钟粹宫配殿。
对于徐贵人有孕之事,后宫众人如果是欢欢喜喜,那平贵人就是最气愤的那一个。
这不,在接到管事太监刘桥的禀报之后,平贵人就气冲冲的摔了一套杯盏和瓷器。
不仅如此,还口不择言的跟身边的大宫女冬香放狠话,道:“我不好过,她凭什么就好过,还想着安心养胎,想着生皇嗣,简直是做梦,我偏不如她的意!”
听到这些话,冬香顿时一阵心惊肉跳,很怕自家主子对徐贵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她忙拿出一套新茶具,亲手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茶盏放到平贵人的桌前。
并开口劝道:“主子您先消消气,刘桥刚刚不是说了吗,徐贵人这一胎的怀相不好,保得住保不住还两说着呢,主子何必因为这点事情,就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呢。”
“她那是活该!”平贵人冷哼一声。
但到底因为这几句话,心绪不似刚才那般激动和不忿。
“主子说的对,徐贵人可不就是咎由自取吗。”冬香顺着平贵人的话道。
她服侍平贵人多年,对她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劝说的时候,一定不能唱反调,而是要顺着说才行。
平贵人接着道:“太子也是无用,我都给他说过多少次,让他在万岁爷面前给徐贵人上上眼药,上上眼药,就凭万岁爷对他的重视和宠爱,徐贵人肯定讨不到什么好。”
“哪会像现在这般,徐贵人继续受宠不说,现在还怀上了龙胎,等她哪一日真的生下皇嗣,想再对她动手,可就什么都晚了。”
“可太子倒好,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过头就忘了这件事情,到现在,连徐贵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真是无用至极!”
听着平贵人发泄一般的絮絮叨叨,冬香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直撇嘴。
心道:太皇太后如此不喜欢徐贵人,都没拦住万岁爷继续宠着,太子是很得万岁爷的重视和宠爱,但也不可能凭着几句话,就让徐贵人失宠吧。
所以,即便太子照着您的意思做了,最后事情到底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说不定太子就是看透了事情的本质,才会一直如此敷衍自家主子。
再说了,太子贵为储君,现在年龄渐长,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要进入朝堂,跟着万岁爷处理政事,没事老跟您掺和进后宫之事中,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反正冬香实在想不出自家主子是如何想的,她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自家主子怎么就一直看不明白呢。
你说,自家主子在万岁爷那里,不帮着太子稳固地位也就罢了,还竟给太子找麻烦。
简直让她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过,冬香心里虽然是如此想的,但却知道这些话不能在平贵人面前说出来,只能尽量说些平贵人爱听的话语,来安抚住她。
只要平贵人不做出格的事情,只是生气的摔摔杯盏,发发脾气,她都能接受。
反正摔了再换一套新的就行,她们内务府又不是没人,太子奶娘的男人凌普大人就在内务府做郎中,摔碎了直接说一声便可。
冬香一边听着平贵人发泄心头的怒火,一边适时的开口说几句好话,劝慰一番平贵人。
如此,倒是让平贵人没了之前那般愤怒,一心盼着徐贵人的龙胎落胎。
至于对徐贵人选择动手,平贵人心里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时的念头罢了。
她也知道以康熙现在对徐贵人重视程度,徐贵人的龙胎一旦出事,肯定不会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