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要自己做,等我回来处理。
姬景怜非常严肃地嘱咐简沁,还把东西都锁在书房,以防止简沁自己偷偷加班。
虽然过了三个月胎儿更安全了,但你的身体开始变重,平时会更累,你自己要注意。
我知道啦,一定等你回来一起做!
简沁现在非常明白该怎么应对姬景怜,不要和她着急,该听话的时候好好听话,有想法的时候心平气和地和她说明白。erica看着强势,但其实非常讲道理,如果能用上点撒娇或者吹捧,她大概率会被说服。
姬景怜不是没感觉到简沁越来越擅长应对她,心里多少有点复杂。
知道就好,不早了,你去睡吧。
简沁已经领到了毕业证,姬景怜提前和院里打了招呼,李欢欢帮她代领的。因为院长惜才,简沁目前算是她手下没有编制的实习生,一年后可以直接录取为研究生。
所以简沁现在在家并不是单纯的养胎,也渐渐开始上手一些导师的课题。
郑萱萱想要一个人思考几天,简沁这两天就没去探望她,等把花瓶做好了才再次去了医院。
小沁,其实你不用那么频繁地来看我的,郑萱萱冷静了两天,对于自己上次的失控很有些不好意思,你不但怀孕了,还要帮老师做课题,再这么经常往医院跑,身体要吃不消了。
不会啦,我基本都在家待着,就到你这里才能走走呢。
看来你男友的家人对你很好,郑萱萱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不仅是脸色,你的心情也一直很好。
简沁想起姬景怜,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是啊,她很照顾我。
简沁一直只是说自己受到了姬景惜家人的照料,目前住在她家里,但一直没有详细地描述姬景怜。一开始是无意识避开谈论这些话题,后面则是有意避免提起姬景怜,免得露馅。
小沁,你很幸运,遇上了好人。郑萱萱看着简沁的反应,露出了一丝苦涩,你的男友一定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吧?所以你才愿意为他留下孩子。
简沁在此之前从未怀疑过姬景惜的温柔与正派,只是在知道撞伤郑萱萱的肇事者就是自己的男友后,她已经无法如此断言了至少无法在郑萱萱面前说任何姬景惜的好话。
先不说这个了,学姐,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简沁从包里翻找出花了两天时间,和姬景怜一起做新花瓶,病房里果然还是要放个花瓶看起来更有生气。
本来已经碎裂的花瓶此时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保留比较完整的碎片组成了主瓶身,大腹的花瓶变成了苗条的形状,仿佛一位女性的曼妙身躯。裂缝处点缀了许多色彩玻璃,恰好于瓶身两侧形成了类似于双螺旋形状的线条,色彩斑斓艳丽、生机勃勃却又有种清新明亮的感觉,并不会觉得色彩和拼接太乱,尤其适合摆放在色彩单一的病房中。
简沁对于颜色与结构有着不俗的把控力,新花瓶虽然是废物利用,也有着某种手工制品的粗狂感,却又在细节上显露出制作者的细心与独到的品味,其中充斥着艺术品的精致。
啊!
郑萱萱没有在第一眼认出这就是先前被自己摔坏了的花瓶,但她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实。
小沁,这个是你那天带走的
简沁微微一笑,将线条流畅却不是很对称的花瓶放到了床头柜上,其本身看起来就像一朵美人花。
我稍微处理了一下,是不是好看了很多?
郑萱萱像是入迷了一般看着简沁摆弄花瓶:嗯,很好看
简沁一边为花瓶加上水,一边笑着对郑萱萱解释道:幸好有人帮了我的忙,否则没那么快能做出来。裂口我都封好了,绝对不会漏水的,我把带来的花插上去吧。
郑萱萱点了点头: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厉害
简沁微微一笑:我没有很厉害啦,很多人都能做的
她说着深深看了郑萱萱一眼:学姐,任何事物都有机会重新焕发光彩,我觉得不去抓住机会的话就太可惜了。
郑萱萱又如何不明白简沁的用意呢?
知道学妹为了鼓励自己如此花心思,就算不为她的作品触动,也会为她的用心感动。
考虑了两天,此时的郑萱萱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说得对,就算再怎么讨厌姬景怜,我也不应该和自己过不去。最差的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我又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简沁非常高兴郑萱萱能想通,开心地抓住了她的手:太好了学姐,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郑萱萱释然一笑,回握住简沁。
想来能在医院遇到你真的是一种缘分,那时候我其实很抑郁,也不想见任何熟人,但很奇怪,当时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能和你好好说话。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我在你的脸上也看到了迷茫,觉得你和我一样,正处在人生的低谷。
这事说来确实很巧,简沁当初刚遇到郑萱萱时也认为太过巧合。只是她现在知道,这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简沁趁热打铁,连忙帮郑萱萱找来医生和护工,表达了愿意接受专家看诊的想法。期间她还偷偷给姬景怜发了消息,告诉她这个喜讯。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吃午饭了,别总想着陪我,我有人照顾的。
我知道啦,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离医院很近的。
知道了。
郑萱萱劝走了简沁后将轮椅推到了床头柜处,望着花瓶细细欣赏了起来。
除了外表更加靓丽以外,花瓶的内部也做了精心的设计,瓶口处连通着螺旋盘踞的玻璃管,不仅可以起到引流的作用,还能固定花茎。简沁离开前帮她做了一个相当漂亮的花束,让病房也看起来生机盎然起来。
就在郑萱萱想伸手摸摸花瓶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响了起来。
萱萱
心中的温暖以及屋内残留的一丝温馨随着这一声呼唤骤然消失殆尽,郑萱萱浑身僵硬,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一般。
萱萱,你、你没事吧?一个形容憔悴的男人走到郑萱萱身边缓缓蹲下身,双眼赤红地望着她,萱萱,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对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开口眼角便落下了泪水。郑萱萱神情木然地望着前方,男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手臂:萱萱,你说句话吧
郑萱萱激烈地抽回了手,目光怨恨地望着男人。
周伟,你来做什么?我这个不能生育的残废,不是入不了你和你周家人的眼吗?你是打算来看我笑话的吗?
萱萱,我不是我没这样想过,这些话都是我妈妈说的,她什么也不懂。周伟一脸悔恨,抓着郑萱萱的手往自己脸上甩去,你知道的,我很孝顺,很听我妈妈的话,所以那时候我没办法忤逆她。但我一直没办法放下你,一直还爱着你萱萱,我知道我错了,你打也好、骂我也罢,我统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