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燕照着郁宛的交代,将几枚风干了的橘子皮扔进火盆里,好让室内空气闻起来更清新些。
她轻声叹道:“其实忻嫔娘娘若把握得宜,这个孩子倒是个好机会。”
太后固然爱重皇子,可乾隆爷对于子女倒还是一视同仁,甚至更偏爱公主些——他膝下并不缺孩子,光成年的皇子就有好几个,提防都来不及,哪里稀罕再冒出个新的来?
健康的公主却难得,大的早就嫁人,小的要么孱弱,要么早早夭折,皇帝爷不知多盼着有个活泼爱笑的承欢膝下。
郁宛也这么想,其实一切顺利的话,忻嫔本可以就此封妃,连太后都有提拔之意。可惜这样的好棋却被忻嫔自己搞砸了——秋狝途中故意收买了郭常在去木兰,还凑巧掉出那张字条来,惹得太后皇帝都以为她居心叵测窥探帝踪,哪里还肯给她更高的位份?
春泥将在炉上烤软的橘子瓣放到郁宛手心,“小主尝尝,这个是福州进贡的蜜桔,甜丝丝的,半点也不酸牙。”
同时化身吃瓜群众,“听说八公主一出生忻嫔娘娘就让抱到隔壁去了,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这会子还在宫里又哭又闹呢。”
所以说,人犯起糊涂,神仙老子都拦不住。
郁宛惬意地在火炉边伸展开双腿,“别管她了,还是商量商量我的生辰该怎么办罢。”
依着宫中规矩,贵人及以上的位份才会有生日赏赐,还能请内务府治酒,常在当然是没有的。
新燕怕她沮丧,忙道:“那也不妨碍咱们自个儿乐呵,让小桂子弄些酒水来,咱们不醉不归;菜肴么,请刘太监办桌酒席想来是无碍的,走私账就行。”
又笑盈盈地看着郁宛,“咱们还得给小主凑个份子呢。”
郁宛连连摆手,“算了,你们能有几个钱,无须费事。”
无奈新燕等人却很坚持,主子御下宽和,对她们又极好,她们怎能不尽力以报?何况是一年一度的生辰,总得让小主稍稍开怀解闷。
郁宛无法,只得由她们去,心想等年底多发几个红包,总不能叫这几个忠仆吃亏。
另一边春泥也兴致勃勃出主意,“干喝酒也没意思,咱们寻几个酒令罢,像外头男人们那样,划拳猜枚,谁输了就灌她——小主若是害怕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