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开始琢磨起了,如果戚寻的轻功也和她的易容手段一样是可以用来交易的东西,他又得拿出什么样的筹码来。
但他没打算现在就问出来。
司空摘星最喜欢干的就是自己背地里偷偷努力,坑一把陆小凤的事情,他现在的想法也大差不离。
反正为了紫禁之巅的这场决斗,戚寻暂时是不可能离开紫禁城的,他还有的是开口的机会。
一想到这里,司空摘星就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
“输了还这么开心,也不怕我让你请我喝酒。”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脸上的表情变化调侃道。
“你想让我请你喝酒我还请不起呢。”司空摘星回道,“半年前我原本有一桩大生意的,出钱的老板让我去偷一个人,可惜不仅是老板,就连那个要被偷走的人都被官府不是抓走就是当场击毙了,少了这笔买卖我的荷包本来就不太宽裕,最近还寻了个地方全投进去了。”
司空摘星拍了拍自己干瘪的钱包,潜台词很明显——
他现在就是个喝西北风的状态,陆小凤想让他请喝酒,那是想都不要想。
他所说的大生意,戚寻倒是猜的出来。
雇佣他的老板正是霍休,原本需要他偷走的人正是上官飞燕,用以制造金鹏王朝继承人面对困境危机的假象。
只可惜这个偷人活动还没开展,霍休和上官飞燕就已经抢先一步被官府给拿下了。
老板都没有了,司空摘星当然也没有了领钱的地方。
至于他现在花钱的地方同样好猜,大差不离就是这个赌局盘口了。
陆小凤拿司空摘星没什么办法,只觉得他的朋友可真是个个都是怪人,当然戚寻也挺怪的。
按理来说,就算是知道了他和司空摘星之间到底是谁的轻功更强,这也毕竟不是什么有人会花钱去买的情报,她好像并不应该露出这样满意的表情才对。
戚寻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满意的是陆小凤激活出来的这张卡牌,【陆小凤·彩凤双飞(火)】
这不是一张技能卡牌,而是一个场景卡牌。
大约要么被陆小凤带着飞来个双人轻功,要么是跟他进行轻功比试,都能激活这张卡,而属性也正是戚寻想要的那张火。
这么看来陆小凤实在是个慷慨的人,对比之下,司空摘星都没出一张【司空摘星·手可摘星】之类的,让戚寻大扣了他一轮印象分。
更让戚寻觉得陆小凤慷慨的,无疑是在听到司空摘星堪称耍赖地表示自己现在荷包空空后,陆小凤居然真的开始思考起了司空摘星的伙食问题。
甚至本着反正午饭之后消食溜达了这么好一会儿,是该考虑晚饭的时候了,便安排上了晚间用餐的地方。
陆小凤这个人是很懂得吃的。
虽然他也吃街边摊,更觉得这北京城里头一份让他觉得怀念的就是这咸菜豆汁配上驴肉火烧,但要说起吃喝的门道,他这人还是很有一手的。
湖州有一家卧云楼,做出的湖州粽子是一绝,陆小凤就跟这位卧云楼主人做上了朋友,每年必定要在端午前后往湖州去一趟住上那么几天,只为了一尝新鲜的粽子,不必因为这千里加急运送而破坏了味道。
吃素斋他也自然是记下做的最好的,也赶巧现在这位也在京城之中,正是陆小凤的好友苦瓜大师。
苦瓜大师的师弟金九龄在先前的绣花大盗案子里暴露了本性,也将命给送了。
虽然破了绣花大盗案子的人正是陆小凤,但这显然并不影响苦瓜大师和陆小凤之间的交
情,也不影响他做出的斋菜的味道。
在陆小凤上门的时候,暂住京城的苦瓜大师依然热情地欢迎了这个朋友,又顺口问了句,“明明前些日子还听闻木道人和古松居士到了京城,为何这几日间又不见了他们的消息?”
“我也有些想不通,他们两个向来是闲云野鹤惯了的,可不像是我陆小凤会突然有什么麻烦事找上门来需要去处理,”陆小凤回道,“我前些天还找上了龟孙老爷,让他带我找上大智大通问问。”
“五十两银子一个的问题,你问了几个?”苦瓜大师追问道。
“三个。”陆小凤比划了个手势,露出了个无比肉痛的表情。
一百五十两银子还在其次,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才是让陆小凤觉得郁闷的事情。
他又不知道大智大通这两个角色其实是孙老爷依靠着口技扮演出来的。
孙老爷实在是个本事人,他惯常出入风月场所和酒馆,便探听到了许多旁人或许会忽视掉的消息,又用让人听起来好像可信,实际上却是用模棱两可方式表述出来的消息,让人相信他什么都能回答上来。
而戚寻送古松居士和木道人去见阎王的时候可没有人看到,小顾捕头也自然不会透露他们收敛起来了那三位的尸体,又前往黄山小居秘密收集消息,这就触及到孙老爷的知识盲区了。
所以当陆小凤问到了木道人的所在的时候,并非全知全能的孙老爷回复他的是——
他们两个在自己该去的地方。
这话听了就非常气人。
偏偏陆小凤这人又做不出来把人从逼仄的山洞里掏出来这样的举动,也只能权当自己的一百五十两银子打了水漂。
至于另外两个问题同样跟戚寻有点关系,孙老爷的回答也是说了等于白说。
“看来我不该跟你提起这个。”苦瓜大师笑道。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下次再不去赎龟孙老爷这家伙了,让他多打几天工偿还他的酒钱。”陆小凤摊了摊手。
“你这话说的不对,这些日子就算没有你陆小凤,孙老爷也能吃喝不愁。”苦瓜大师道,“要知道如今的京城里可多的是人想要问出你身后这两位的来历,也多的是人想要知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两方到底是谁占上风。”
“先不提这个了,你今日还真是来对了,我这里有位客人来得比你早。”
戚寻早已经发觉这个布置得很是舒服清爽的小院子里,除了苦瓜大师之外还有一个人在。
等到过了照壁之后她便看到了坐在院中石桌边的青年。
庭中青树铺展开的浓阴,让初秋时节依然有些残存酷烈的日光也被遮挡在了外面,只留下了一点从缝隙中透出来的碎金之色,跌落在这青年的发丝之间。
这个场面让戚寻觉得好像有点眼熟,但这又显然与那个对应的画面有本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