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姐尽管不认识其他几个人,但都看得出是同行。而局长邀请必定不是凡人,各个都是行内的高手。我不由心里又生出一个疑问,既然刘亚光认识这么多高人,为啥田菊遭遇鬼心毒害后,不请他们偏偏找上我呢?
这不得不令人怀疑,我虽然这不到一年来,在彭集出过几次风头,但比起这些享誉多年的大佬们还相差太远。
正在思索之间,刘亚光落座了,就在我的右侧次位上。他探头在我耳边压低声说:“邻桌可都是你的同行,龚先生你认识不必介绍了,另外七个有四个来自龙江,三个来周边县城,各个都是高手啊。不过比起你,我觉得还差点,所以田菊遇到麻烦,还得请你帮忙。”
不知他是故意抬高我,还是说的实话。我转念又一想,觉得他不是说瞎话,起码龚天良不如我吧?那四个来自龙江的最多与马长安齐名,而马长安比我强不到哪去,这么说哥们还真是出类拔萃,比他们牛叉。念及此处,我便有些飘飘然了,心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刘亚光和我说完后,起身致辞,先感谢各位的光临,然后又说了一大堆毫无营养的废话。这都是官场上养出的毛病,就好比我听一个在某单位工作的同学说,领导开会结束时,讲道不占用大家时间,最后再说两句,然而这两句却一下讲了两个钟头,要不是到了下班时间,还不肯结束,就这样显得意犹未尽,没说过瘾。
好在这些废话只持续了两三分钟,随即便隆重介绍我这位贵宾。由于他是在职人员,即便是私人宴会,也不能公然推崇封建迷信。老小子挺有招,把我说成了气功大师,为田菊治好了疑难杂症,今天的生日宴会,有一半是专门为感谢我而开的。
局长这么念恩,博得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人都很激动啊,纷纷站起来向我观望。他大爷的,我忽然有种错觉,我救了他们的祖宗似的,受到他们如此拥戴。
刘一凯尽管掌声最响亮,脸上表情却写满了不以为然,马总更是阴沉着脸,好像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除了他俩违心鼓掌之外,还有邻桌的七个同行,同样神色淡漠,我在他们眼里似乎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刘亚光讲完后,轮到田菊,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话头转到我身上。说到我救了她命时,给我深深鞠了一躬。我慌忙起身,还她一鞠躬,表示承受不起。田菊的举动更引起马总和邻桌七个同行的不爽,其中都有人向我投来轻蔑的眼神。
下一个环节,便是敬酒了,客人纷纷前来向田菊贺寿。哥们坐在主宾的位子上,少不了被敬酒。我也来者不拒,哥们有的是酒量。这时邻桌的八个人过来了,敬了田菊长寿酒之后,矛头便对准了我!
龚天良还有点良心,帮着我拦酒,但这七个人哪个会把他放在眼里。其中一个来自龙江的洛枫,三十多岁上下,笑嘻嘻的面相透着一股贼坏的味道。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是最难对付的,他说和我一见如故,又如此仰慕我的本事,要跟我连碰三杯。
你大爷的,这种高脚杯一杯三两三,三杯就是一瓶,目的昭然若揭,想要让我酒后出丑。然而这只是一个人,还有另外六个等着呢,就算他们一人再碰一杯,老子非喝死不可。
刘亚光出面劝解:“这太多了,你们碰一杯吧。”
洛枫笑道:“刘局,心疼你的好酒,不舍的我们多喝吗?我听说过冷先生的酒量,这点算什么,都不够塞牙缝的。”
这是外地客人,又和刘亚光没什么利益关系,刘亚光自然不能强压,于是把目光转向我。
看我干啥,哥们肯定不答应,我都喝不少了。玫姐此刻开口道:“今天咱们都是来向刘太太贺寿的,喝酒助兴自然少不了,但总不能过度。如果洛先生觉得喝不过瘾,咱们等宴会结束,再接着私下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