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钢琴也是兴趣所向。
据说他为那场比赛准备了很多,曲子千挑万选,在家练习了两个月之久。
当天比赛,上场演奏完以后,对自己信心十足,认为稳拿第一。
谁也没想到路渺渺上台弹了一首超高难度的《钟》,将台下的裁判听得痴迷,赞叹不已。
后果可想而知,他与第一的宝座失之交臂,委屈在路渺渺之下当了第二名。
路渺渺现在都记得,钢琴组颁奖的时候,他那副隐忍憋屈又无能为力的表情。
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宋赞就格外喜欢出现在她的身旁。
为什么,她赢了他一场,他就记恨到现在么?
路渺渺想不明,歪头看向何知礼,笑笑地说:“怎么,学长要帮我出气吗?”
何知礼没有否认,开上穆兰道的山坡,“如果下次他还找你,可以联系我。”
果不其然,路渺渺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求我联系你?”她转了转眼珠,“还是说学长想让我徇私,给你格外开恩?”
她是指他们“法官”与“囚犯”的关系。
何知礼低声轻笑,意有所指道:“马上就要见家长,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路渺渺:“……”
好吧,还是他的脸皮厚。
如果是别的也就算了,但看望外公,依照两家合作的关系,她确实没有权利阻止。
很快到了路家老宅,何知礼将车停在门口。
他下车,从后备箱拿出礼物,绕到路渺渺这边,为她打开车门。
路渺渺以为他真的要进去,然而他只是把补品放到她手里,说道:“回去吧。”
路渺渺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乌目漆黑,闪着真诚。何知礼忍不住伸手,揉向她漂亮的小脑袋,掀唇道:“失望了?”
路渺渺说:“你不是要去看我外公么?”
他说是,坦白承认:“但是我更希望见你外公的时候,能够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希望我的小法官能够手下留情,让我早日刑满释放。”然后收手,“在那之前,先替我向你外公问好。”
路渺渺抿起嘴角,忽然一笑,故意道:“是吗?学长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有正式的身份,而不是永远见不到我外公了呢?”
话音落下,果然何知礼脸色一沉。
她眨了眨眼睛,不等他伸手将她拉回去,就转身跑进院子。
进了客厅,屋里只有宋姨一个人。
宋姨早就看到她被一位男人送回来,只不过隔得远,看不清五官,体贴问道:“刚才送小小姐回来的人是朋友吗,要不要请他进屋里坐坐?”
路渺渺停下脚步,歪头想了想。
“不用。”她笑着说,“他是我的私家司机。”
路老爷子和助理在书房谈话,规定了不许人进去打扰。
路渺渺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见里面一时半刻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才上了楼,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正对着老宅大门,洛可可风格的窗帘外面,视野一览无遗。
何知礼的车已经离去,门外空旷,只有弯曲的山道和茂密的树木。
她收回视线,正准备换衣服洗澡,就听到背包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路渺渺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过去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几条消息,都是何知礼发来的。
wuli:我走了。
wuli:礼物别忘了送给你外公。
wuli:里面还有一条项链,是送给你的。
路渺渺看着最后一条,愣了愣,然后拿出何知礼递给她的礼物袋,找了一下。
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礼盒,打开,是一条粉钻蝴蝶型钥匙项链,造型精致,优美不凡。
路渺渺将项链放回去,拿起手机,正思考如何回复,那边又发来另一条消息。
wuli:如果永远见不到你外公,那我只有用这把钥匙选择越狱。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笃定冷静的语气。
路渺渺唇角弯起,想回复一句,又什么都没有说,放下手机,转身走进浴室。
她洗澡不快,进去时天还亮着,洗完出来暮色已深。
窗外暮霭沉沉,最后一丝光亮不甘地消失在地平线。
路渺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傍晚六点半,正是晚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