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笑一下…”
“笑不出来…”
......
他破罐子破摔的陪着若芯说话,忍着气,尽量不跟她吵架,两个人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奴才来叫,刘钰要走时,才突然想起来问她:“你把钏儿的妾弄哪儿去了?”
他一只脚还没踏出若芯闺房的门,才想起来正经事没办。
忙转头又回到她身边,方才积压下来的气,一瞬间顶到了脑门,怒道:“你在这儿神神叨叨的跟爷扯这些有的没的,是为了拖延时间,好叫她趁机离开,是吧?”
若芯身上一激灵,见绕不过去,只能低下头,委委屈屈的说:“她真挺可怜的。”
刘钰咬牙切齿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叫爷回去跟钏儿怎么交代?”
若芯从炕上挪下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脸贴到在他胸前装可怜:“夫君会护着我的。”
刘钰咬着后槽牙,劝自己冷静,她怀着孕,他不护着她还能怎么办,只又撂下了那句话:“你就作死吧.....”
说完把她推出去,大步跨出了卧室,门摔的山响,可是,分明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往她挖好的坑里跳的。
第170章
若芯是夏天怀的孕, 正好转过年春天生,张氏便总跟她念叨:“春天做月子好,不冷不热的,对女人身子好。”
若芯却不大高兴, 因为这中间隔着个年节。
顾家这个新年过的比以往都要热闹, 原是家里姑奶奶怀了孩子在娘家养胎, 姑爷便天天换着花样的往家里送东西,下人们过年的年例也比以往多了许多, 每个人都添了一整套的冬衣。
若芯却总也不踏实, 总琢磨着这个年多少得去刘府走一遭才能混过去,只没想到,来接她的人不是刘钰也不是康氏,是老太太王氏。
——
刘钰急急忙忙策马赶回了家, 他一面往后院走一面问小厮:“老太太什么时候病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慈园那边说,老太太上了岁数,一到冬天就会病一回, 许是今年比往年冷, 这回病的尤其厉害。”
“王家女眷什么时候来的?”
“今儿一早就来了。”
“老爷们呢?”
“大老爷去外地了, 二老爷在宫里编书出不来。”
刘钰这才停住脚:“都不在?”
这么巧?
慈园
刘钰进到王氏卧室, 见有外人在, 便先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太请了一安,才凑到床边:“祖母身子可好些了?”
“钰儿来啦,祖母没事,就是病了。”
王氏病怏怏的斜靠在床上, 说话的时候气虚带喘, 许是见了刘钰高兴, 才勉强撑着, 慈爱的多说了两句。
几个王家女眷在她旁边守着,见刘钰来了,都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
“姑老太太身子一直不错的,怎就突然病倒了,是奴才们照顾不周,还是被谁气着了,可得查问清楚才是,我们做娘家人的不知道罢了,既然知道了,不好不明不白的看老人家病一场。”
刘钰闻言瞳孔骤缩,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是王家的一个女眷,瞧着岁数,该是哪一房的厉害太太。
也立时品出来了,方才那些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宫变之后,王家因得罪了刘钰,族中子弟屡次被中枢省排挤在外,莫说授衔为官了,就是已经在朝的,也多被官家忽视,不得重用。
原本新帝登基,中枢新旧更替,入仕的机会便比以往好几年加起来都要多,可大半年过去了,作为东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王家人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下,愣是一点儿好处没捞着,眼睁睁看着那些不如他们的人家,抓着机会蒸蒸日上,又怎不着急。
刘钰不好开口同女眷分辨什么,转头看向了他母亲,哪知康氏两只眼睛只管瞧着老太太,平日里雷厉风行谁见了都怕的一张嘴,这会子竟一句话也不说。
只王氏黄着一张脸皱起了眉,紧紧握住刘钰的手,对她娘家人怒道:“我没事,你们不必在这里大惊小怪的。”
说完狠狠咳了起来。
屋里女眷便是一拥而上,给王氏拍背的拍背,顺气的顺气,又抿了口润肺的茶水,才慢慢止了咳。
刘钰:“祖母先歇着,钰儿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他从慈园明堂一出来,府里管家卫林就匆忙迎了上来,慌慌张张的跟主子请示:“二爷,王家的爷也来了,在前头吵着闹着问,为什么老太太突然之间病的这么重?”
刘钰嘴里低低咒骂了几句,而后吩咐卫林:“钏二爷呢?他是王家的姑爷,叫他去前头应酬,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人赶紧给我弄走,不许到后头来叨唠老太太。”
卫林虽觉不中用,想说钏二爷怎么可能赶的走来势汹汹的王家人,可还是躬身答应着去了。
刘钰转头叫了王氏屋里的喜鹊:“把大太太请出来,说爷找她有事。”
慈园西暖阁里,刘钰康氏母子俩吵架的动静不说惊天动地,也叫外头的主子奴才们噤若寒蝉。
“母亲方才为什么不说话?”
“祖母这病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