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反应最大的是那位干女儿,她就差直接喊“我愿意”了,嫁给年轻小伙做正房,吃穿上又不会差了她的,她能不愿意吗?
程县令倒是想了下后,才假客气几句应了这事。
这样一来,县尉和县令家倒是真成了亲家,两人约好下次休沐时就由蒋家前来提亲,这才放开来饮酒吃菜。
蒋县尉事后还觉得自己英明,发现老二以前的亲家受灾落败后,果断退亲,这实在是做得太对了!要不然今天,他可落不到什么好果子,要么是恼了县令,要么就得给家里弄回去个膈应人的小妈。
第二天,泰县丞回来后告诉孟岚琥,县尉家二儿子就要娶那位丫鬟干女儿做正头娘子了。夫妻两人都对此表示:你们开心就好,离我们远点,谢谢!
也不知那蒋松杰是如何想的,他过后还找了个机会朝泰蔼鑫诉了顿苦。什么不想纳妾乱家啊,被逼无奈贵妾变儿媳啊,什么今后多帮帮老哥啊,有事多提醒两句啊……
泰蔼鑫如今对他已经有了提防,所以无论他如何郁闷凄凉如何热情奔放,县丞大人都淡定的没放在心上。
要说现在和县令大人成了姻亲的蒋家,远没有外面以为的那样风光。
蒋县尉的娘子,得知自家老头子差点多了个贵妾,当时就在家里把程县令骂得赛过猪八戒,骂完后,又听说贵妾要变二儿子的媳妇,立马就开始琢磨要如何整治那即将进门的狐狸精。
蒋家老二,蒋柏顺更是为此陷入了绝望之中,背信弃义娶不到自己喜欢的青梅不说,怎么转头他就得娶个父亲的贵妾做老婆了?父亲就这么嫌弃他吗?什么垃圾都丢给他?
蒋家哭闹争吵了几天后,还是到了该去提亲的日子。
被吵得满头是包的蒋县尉拿着上吊绳堵在二儿子屋门口,这才逼得他跟着自己去了县令家提亲。
定了亲的蒋柏顺如丧考妣般找到两个发小喝了顿闷酒,最后醉死在街边的大树下,抱着树死活不愿回家。(大树说: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喝醉了都爱找我说事呢?)
时间转眼进了六月,县尉家还在忙着亲事,衙门里却是收到了今年的治水款。
因着去年才发过洪水,大皇子又把那些贪官好好清了一遍,故而今年的治水款发到县衙时,竟然还剩下八成,这在往年简直不可想象,能剩个两三成就谢天谢地吧。
突然多了四百两银子,这让县令和大小官员都有点眼红。
要说贪个一多半吧,这伙人胆子小,不敢。要说干脆不要吧,这伙人更舍不得了。
而在干女儿事件上,多少有点恼了泰蔼鑫的县令大人,转了转眼珠后,对他说:“就由你来决定治水款的具体花费吧,不过也别让大家太苦了,可都盼着能多少得点呢。”说完还笑着拍了拍泰蔼鑫的肩头。
泰某人也知道,县令这是把烫手山芋丢给他了。一个搞不好就会变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回到家后,县丞大人招来自己的狗头军师孟岚琥,商议大事。
这钱要不要分一些给衙门里的官吏?夫妻俩都觉着分肯定是要分的,不然大热天的谁愿意跟前跑后的张罗事儿?至少要个辛苦费不是?
分多少,怎么分,这才是最关键最棘手的问题。
两人商量一夜后,第二天找来高二狗,请他帮忙给六十里外的王知州带封信,并把回信尽快带回来。
高二狗拍胸脯应下了,说是两天之内必然回转,在接过孟岚琥手里的包裹和吃食后,租了匹马就出发了。
看那高二狗翻身上马,“驾驾”吆喝着,拍马远去的身影,竟还真带了点高二侠的英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