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似乎还要感谢下孟岚琥那不管事的老爹,孟江祥。这位坚持要诗书传家的酸儒,早早就立了套家规,凡是不遵守的,都会被他严词厉语责骂一通,完了还要罚钱,因此孟家从上到下都被他训得有些呆板。
被孟岚琥一提,奶娘不由哆嗦了下,她今天觉得很有些邪门,此时本就不敢多呆,借着倒茶的机会,竟偷偷溜了出去。
不多时,打扮整齐的刘应萧气势十足地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她也很想带着一帮下人出场的,可惜孟家要不是刘应琴进门时带来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实际上自身是没几个钱财的。如今为了儿子今后的发展,刘应萧自然把钱财都扣得很紧,哪儿还会养那么些丫鬟仆人。
“哼!”刘应萧看到孟岚琥端坐不动,越发恼恨起来,想到过去那个懦弱无能的废物小姐,她露出个鄙夷地笑容说到:“听说如今你也为人母了,可若是自己都做不到孝顺母亲,将来也不知会养出些什么白眼狼来。”
“您这意思是说我是个不孝顺的白眼狼吗?可你怎么又说只有白眼狼才会养出白眼狼啊?那夫人你到底是不是白眼狼呢?呵呵!”孟岚琥笑嘻嘻地撇了她一眼。
刘应萧哽了一下,把脸一拉,语气不善地说到:“我也不和你说这些俏皮话,你身为子女,见到母亲不知行礼,说破天去也沾不到理。不知你那夫君若是有你这么个不懂孝道的妻子,那官还坐不坐得住,哼!”
孟岚琥见她这副嘴脸,也没了耐性,面上笑意一收,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冷冷说到:“你还知道个孝字,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就这样大剌剌穿红着绿、涂脂抹粉?”
刘应萧一呆,她真不记得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脸上露出点迟疑的神色,但嘴里却不肯示弱,“你少胡说八道,就算今日是你生辰也碍不着我穿什么……”说到生辰,她突然想起了今天可不就是她那短命姐姐的忌日,小王八蛋孟岚重的生日吗?!
“你!”刘应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红裙子,面色难看了起来。
孟岚琥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厉声喝道:“好一个刘夫人!嫡姐原配的忌日竟然如此放荡,还有脸和别人说什么孝论什么道,真真臭不要脸,凭你也配受我孟家子孙的跪拜,做梦!小心孟家祖宗夜里来抽你个稀巴烂!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带我去给我父亲母亲上柱香去!”
她这一通吼,只把房间里那个丫鬟给吓得直抖,而那刘应萧则被骂得面欲滴血。她颤抖着伸手指着孟岚琥,正想破口大骂几句,谁知,孟岚琥一瞪眼,她就带着哭音地说到:“大小姐骂得对,我实在是不知羞耻,不配受你的礼。”
就听外面“哐当”一声,正在偷听的奶娘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刘应萧恍若未闻,起身说到:“你们都退下,我带着大小姐给嫡姐上香去。”
说完就哭哭啼啼地朝外走去,路过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奶娘时,竟然猛地踹了她一脚,又继续朝前走了。
奶娘一屁股做到地上,睁大眼看着自家夫人和孟岚琥的背影,哆嗦着说了句“这是刘家大娘子要显灵啊!”
孟岚琥走到放着孟江祥和刘应琴牌位的房间时,不由冷笑一声,这狭小的房间里,落了层厚厚地灰尘,可见平日刘应琴母子是有多上心祭拜了。
找出了香烛后,孟岚琥给原主的父母各上了三炷香,跪下磕了头后,转头盯着有些懵圈的刘应萧。
刚才清醒过来的刘应萧发现自己正在给两个牌位磕头,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可没等她理出头绪,就见对面的女子眼光灼灼地又看了过来。
不多时,奶娘和丫鬟就听她们夫人出来吩咐道:“奶娘你去把我房间里那个紫檀木的匣子拿来,琵琶你去书房把笔墨取来。”
奶娘和丫鬟对视了一眼,各自取东西去了。
片刻后,奶娘有些欲言又止地把匣子交给了夫人,可没等她说什么,刘应萧就把她们俩赶开,转身进房间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孟岚琥面无表情地抱着两个牌位离开了孟家。而奶娘等她一走,就赶紧进去看她的夫人,桌上那匣子还在,笔墨用过,纸似乎少了几张。
“夫人,夫人,那……大,大小姐和你说了什么?”奶娘本来想说小贱人的,可一想到之前夫人对孟岚琥的称呼,就忐忑地改了口。
“嗯……嗯?什么大小姐?”终于醒过神来的刘应萧有些不解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