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生来之前已经了解了下宋家的情况,看到如今这情形,心里不由一叹。
唯一在乎清风的宋老爷子病逝了,后娘和弟弟们都不欢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而他的父亲宋梧新在确认了清风是自己的大儿子后,也并未有多欣喜激动,想来也是,家里都有两个儿子了,并不太稀罕啊。
然而就算不稀罕,但毕竟是血脉亲传,所以宋梧新就让他娘子去收拾了个屋子出来,让宋山苗先住着。因家里办丧事,不好留客,所以只能让袁道长暂时住到佰子苏他们院子去。
宋山苗看袁海生要走,上前紧紧抓着他师父,不肯松手。宋梧新因丧事忙得本就有些烦躁,见此情形,就对这失而复得的大儿子有些不喜。
袁道长看了就开口说道:“清风毕竟是我徒儿,刚到这里,只是有些担心我一个老人住不惯罢了。宋老爷还请让他送我到那住所处,也好让他放心回家。”
尊师重道,这放到哪儿都说得过去,因此宋梧新的眉头这才松开,点头同意让宋山苗去送送他师父了。
当佰子苏一行人与袁海生师徒回到城西小院时,正在算账的李二饼惊喜地迎了出来。老友相见,自是非常亲热,而宋山苗在一群同龄人中,也放松了下来。
蒋缨霍是要先回家看他娘的,只是在临走前,他拉住宋山苗偷偷嘀咕了几句。然后就看那一直有些焦虑的清风小道长,双眼放光地看着蒋缨霍连连点头,直到此刻脸上才露出了到达夏麻县后的第一个笑容。
袁道长年纪不小,又牵挂小徒弟,所以决定今后就留在夏麻县,万一徒儿受了委屈,他还能帮点忙不是。
为此,孟岚重特意找到如今的县令云黎,和他商量了一番。
云黎轻松地说道:“正好,咱们这里都是佛庙,还没什么道观,我就想着,还是开家道观好点,免得那寺里说点什么,都快赶上县衙的公文了。”
想了会后,他叫来沈万景问道:“你可知咱们附近有没有废弃的道观?”
沈万景想了下道:“去年年底重新丈量山地时,在龟山上倒是发现了一处,房子保存的还凑合,就是已经没有道士在那里居住了。”
“龟山……”云黎想了下点点头说:“那里倒不错,山不高,而且离城近,就是这修缮费用,我这里不好开支,毕竟没有这个先例,还要道长慢慢想法子了。我回头把那道观的落户贴找出来,把你说的那两位给添上去,这样他们就名正言顺了。”
商量好后,孟岚重就带着好消息去找袁道长。
袁道长听了自是非常欣喜,他之前一直没有落户贴,所以只能在深山中呆着,去别处都很难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