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英心里叹口气,走是不可能带他走的。
人家有爸妈兄弟,就算能带走,她也不会带的,她还不知道原身要用哪个身体醒过来呢,自顾不暇。
苏英道:“以后都要跟你父母兄弟生活,慢慢习惯吧。”
不能一起回南岛,季川柏失望极了,“不叫,可以吗?”
苏英听得懂,也是说给季励文听的,“想不想叫爸妈,都随你,想叫就叫,不想叫就先当朋友相处着吧。”
韩景远习惯了苏英的态度,上回顾知南亲妈来,苏英也这样给知南意见。
只是季川柏情况不一样,得了苏英的意见,季川柏不会叫出爸妈,说不定还很抗拒。
韩景远看了看苏英。
苏英对上韩景远的眼睛,看他欲言又止,说道:“你再看我,我也不会强迫川柏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一个称呼,何必强迫他。”
韩景远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来,有几句话单独跟你说。”
苏英跟韩景远去了走廊另外一头。
韩景远没瞒着苏英,道:“我也看到邱大哥后脖子上的胎记了,他极有可能是夏连芳走丢的儿子,认了亲,再去市局他应该不会戴围巾,办这个案子的干警都能背卷宗了,总有人会发现他脖子后面的胎记,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苏英想了想,夏连芳可恶,邱丰年又没做错什么。
她道:“那就不叫邱大哥去,我来跟江秀琴说。”
“你要跟她坦白邱大哥的身世,万一……”
路铭可是夏连芳拐走的,万一江秀琴迁怒邱丰年,好不容易才团聚的家,又散了,韩景远不忍。
苏英能断定江秀琴不会,她道:“你.妈妈给我寄粉红和玫红色的羊毛料子,南岛又穿不上厚衣服,她就是恶心我是个二婚的,我也没迁怒你呀。”
韩景远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苏英笑道:“就是你.妈寄信之后,料子我收起来了,下一次再这样,我就恶心回去她,你就别在中间掺和了。”
韩景远涨红了脸,手足无措,“你可以跟我说,不用应付她。”
苏英道:“这些都是小事,我觉得挺好玩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你送四个孩子回去,然后再开车来接我,我们俩一起去看看苏新意吧。”
“行。”韩景远知道亲妈瞒着他又整活,偃旗息鼓,无比听话,“听你的,一会来接你。”
……
苏英回到路铭的病房,江秀琴跟儿子关系拉近许多,路铭抱着布老虎,被江秀琴抱在怀里。
路铭还记得在苏英怀里的时候,浑身的难受都得到了缓解。
小孩献宝似的把布老虎举高高,软软糯糯的道:“苏姨,爸爸给买的布老虎。”
“真好看,回去后可不能再跟陌生人走,也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路铭点头,“星星姐姐都教过我了。”
邱丰年已经摘下了脖子上的红围巾,仔细叠好放进了包里,尤其是他弯腰低头的时候,后脖子上的胎记一下子就看到了。
这趟回去就要扯证了,有个名正言顺圆满的家,邱丰年满心喜悦,他和江秀琴苦难的日子结束了。
“苏同志,我们一家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以后去鹏城,一定找我们。”
“行。”苏英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市局了吧?”
江秀琴对苏英充满了感激,“市局的车就在停车场等着我们,等办好了事,小苏,晚上请你们一家吃个饭吧。”
苏英知道他们两口子这些年找孩子,积蓄早花光了,这趟的来回路费都是借的。
苏英道:“吃饭就不用了,不过我还真有个事想麻烦秀琴姐,能否单独说个话。”
甭管苏英要帮的是什么忙,江秀琴都想好了,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义不容辞。
她把孩子交到邱丰年怀里,“你跟铭铭呆在房间里,我跟小苏说会话就来。”
走廊里,苏英大致跟江秀琴说了夏连芳的生平,以及她对身上有胎记的小孩,偏执到近乎病态的执着,碰到就想拐走。
“段队长调查到的,她那个被拐走的儿子的后脖子上,有一处不规则的胎记,形状跟邱大哥后脖子上的胎记形状一致,邱大哥的年龄也对得上,我跟我丈夫猜测,邱大哥极有可能是夏连芳丢失的儿子。”
“我不知道这身世要不要让邱大哥知道,所以决定权还是给你。”
江秀琴听呆了,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事。
如果夏连芳的儿子没丢,她遇不到邱丰年,夏连芳丢了儿子,阴差阳错拐走了她的儿子。
现在儿子找到了,回去她跟邱丰年就要扯证,这个家不能再起任何一点波折了。
江秀琴立刻做了决定,“小苏,谢谢你告诉我,公安局那边我自己带孩子去,我想个理由叫邱丰年别去。”
苏英猜到江秀琴不会因为邱丰年有那么个母亲,而迁怒他。
她舒了口气,笑道:“理由好找,今天不是打碎了一个茶盏吗,我还想再去趟市场,看看能不能淘到一样的,让邱大哥帮我长长眼吧。”
邱丰年以前在博物馆上过班,眼力好,还真给他找到一样的茶盏,老板死活不卖,“有人定了,那位男同志钱没带够,付了定金叫我留着,做人要有信用,我不能卖给你们。”
苏英打听了交定金男人的样貌身高,确定是韩景远。
男人送完孩子,竟然跑来找同样的茶杯,他表露出焦急,自然会被要高价。
苏英跟邱丰年道:“邱大哥,让您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