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上前,坊主忙拦住,水仙花团扇拍在他心口,一下打醒了他。
“多谢公子相救,望日后多多捧场。”
那歌姬如是说。
幸得佳人一面,见之不忘。
陈公谦想起女子模样,埋头提笔写赋,同窗好友都笑他思春。
陈公谦义正言辞,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八个字企图堵住悠悠嘲笑。
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风月之地的女子,为的就是那黄白之物,哪有真心一说。
陈公谦也不勉强旁人了解,从那日起日日都去捧场。
他也算不上富家子弟,不过世袭父亲官位,是个郁郁不得志的文官。
整日奏折呈上,都是石沉大海,所以整日留恋花坊,消遣作乐。
歌舞坊客人络绎不绝,千金一掷者不计其数,而他却不参与其中,每次去只是歪躺塌上看歌舞。
日子久了,梅仙终于注意到这号人物,不过每每都寥寥几语。
陈公谦也从不强迫她饮酒。
墨客文人的谦和胸襟就是一张窗户纸,来到这里基本都会原形毕露。
但唯独他从春到夏,从秋到冬,从不改变。
有日敬酒时,他忽然从怀中拿出珠钗相赠,与梅仙说:“我看姑娘头上的青铜笄旧了。”
歌姬卖艺都是为了生活糊口,自然不会推脱,“多谢公子。”
珠钗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梅仙也收过不少,在挥霍无度的歌舞坊来说,甚至有点寒酸。
但她却莫名感觉这珠钗沉甸甸的,抵过千金。
因此也珍爱至极,只不过并未替换头上青铜笄。
陈公谦数月没来,再见时,他风尘仆仆,眉宇间疲态尽显。
见到梅仙时,眼神里带着欲言又止的炙热,隐隐藏着澎湃,最后他缓缓沉眸,笑了。
还以为数月不见,他会带什么珍稀物品,没想到他携了两袖清风,还带着一株艳丽的月季花。
“来时路上所折,还望姑娘不要介怀。”
月季花虽然是寻常物,但被他递过来,却分为贵重。
“不会,多谢陈公子。”
他扭捏,低声试问,“不知道姑娘晚上可有约?”
梅仙听懂这话外之音,心里忽然有点悲伤,原来男人都是一个样的。
“没有”
“那...”陈公谦脸颊绯红,不知道是拉不下脸面,还是臊的。
“那可否与我...”
他磨磨唧唧说不下去,梅仙见状反显得很大方。
“陈公子与坊主去说吧。”
送上门的银子,谁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