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京地处南方,即便入冬,倒也不多寒冷,不过湿气沉重,宛若下露水般。
清晨起,霓罗前去探望无羁,路途见皇宫有黑雾盘踞,不觉多看了两眼。
“师妹来了。”
霓罗收回视线,转头进去,无羁元气已修复,正在床上打坐,桃三娘像个侍女,侍奉左右。
霓罗双手合十,“师兄身体可好些。”
“已无大碍。”
“那就好,既然妖孽已除,不日我便打算离开。”
桃三娘与无羁对视一眼,眼底波涛暗涌,他下床,“你的妖仆而今已成为国师,他能舍得与你一起走?”
霓罗自有主张,“我想带他回道观,继续修身养性。”
原以为她能感化相善,但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助纣为虐,趁现在还未铸成大错,遣返回道观兴许才是良策。
桃三娘顾虑片刻,一语道破,“现在他未必会听上人的。”
霓罗侧眸疑问,桃三娘道:“露华台已经修建完成,也就两日他便会搬进去,他如果不想走,你绝对不是对手。”
“露华台?”来皇宫已有时日,从未听过有这处宫殿。
桃三娘见她不知内情,便道:“此处赫赫有名,乃是两千年前南幽皇帝赐给国师薄臣的住所,后来他死于非命,此住所就被后世拆除,南梁建朝后,又在原址建立了祈福殿。”
“薄臣?”
早之前相善让她称他为薄郎,又说他本就是国师,难道他就是薄臣?
“三娘可知这其中故事?”
无羁说:“史书记载,那是个非常黑暗的朝代,妖臣当道,民不聊生,一朝天子还要看朝臣的脸色行事,这薄臣,便是忤逆群党之首。当年正是他主张以五百童男童女之血,为皇上炼丹。”
“那他,可有娶亲?”
无羁摇头,“史书寥寥数笔而已,薄臣一生残暴不仁,且爱好权贵,从未听过他有娶亲,倒是...”
“什么?”
“他当年挟持年幼的公主,囚禁为脔。”
霓罗闻之脊冒冷汗,“那公主是不是叫嫣娘?”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那是个籍籍无名的公主,史书写的并不详尽。”
霓罗大为震惊,没想到相善昔日兽性,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泯灭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