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卑兵迟疑的那一刻,云锦绣手中的箭再一次射出。
“不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云锦绣一箭射中了一个,直取人的性命,这样的作法,谁要是再觉得她是自己人,才是真正的蠢得无药可救吧!
一时间,鲜卑兵马再不迟疑,已经射箭而出,冲的正是云锦绣的方向。
云锦绣借着比她还大的树根躲过,趁对方拉弓时,先一步射出,再次命中目标。
“不好,背后有人偷袭。”若只是云锦绣在前方射击也就算了,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的身后同样有人!
云启和小涡那杀人的手法,云锦绣隔得远又忙着对付鲜卑人,没有顾上。
那些被他们砍下来的鲜卑兵,在看到两人浑身都是血,如同砍白菜一般一剑一个的砍下来,饶是鲜卑兵本来的本事不小,气弱三分,早被云启和小涡的杀法吓得不轻,慌乱地避开。
鲜卑兵退,云启和小涡更是瞅准机会,毫不留情地砍下!
一前一后夹击,那些个黑衣人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返回来,加入战场,几百的鲜卑兵,一个都未能幸免。
杀掉最后一个鲜卑兵时,阮英作为一个负责护住陈亘的人,站了出来,“娘子如何?”
云锦绣身上尽是血渍,阮英只担心云锦绣受伤。
“无事,都是鲜卑兵的血。”云锦绣出言,注意力这时候也落在了一旁的黑衣人身上,好奇这些人。
“娘子,他们都是渤海郡的有志之士,不堪受辱,集结成义军,想要趁机对付鲜卑,夺回渤海郡。”阮英不仅一味护着陈亘,他带陈亘避得远,对于逃跑的黑衣人,岂能不拦下表明身份。
纵然一开始因为身上的鲜卑人衣裳,让人心中存疑,几句话套近乎下来,再有一个陈亘为证,让他们相信自己是汉人不难。
再者,云锦绣他们在前面为他们射杀鲜卑士兵,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用不着再多言。
阮英是个能干的人,三两句将他们的来历摸清,不忘表明他们一行自青州而来的目标。
可以说,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也不好云锦绣他们几个人为他们拦下鲜卑兵,他们一走了之吧?
这才有了他们杀回来,同云锦绣一道击杀鲜卑兵的事儿。
云锦绣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弓箭,朝他们作一揖,“青州云氏锦绣,见过诸位义士。”
天底下有逃跑不敢迎击鲜卑的人,也有不畏生死,拼战到底的义士!
前者云锦绣不屑之极,后者云锦绣敬之重之。
“云娘子。青州之变我们也有所耳闻,这可是我们自被鲜卑攻城以来,第一回 听说成功夺回城池的。”黑衣人们都连忙摘下脸上的面纱,同云锦绣表明敬意。
云锦绣谦虚地道:“不过是青州上下齐心方得事成。”
并没有将功劳都往自己身下揽。立时间,虽因她年幼难免对她的能力有所怀疑的人,都不自觉生出好感。
“不知娘子此番前来渤海有何打算?”寒暄客气一两句,就该言归正传了!
阮英已然向他们证明,他们有夺回渤海郡之心。有这个心的人不少,能不能成事,如何才能成事,没个周全计划,如何使得。
“先进城瞧瞧。”云锦绣自知他们要打听的是什么,可是计划再多,都得云锦绣亲自探明渤海内的情况后,再说下一步。
没有找到突破口,再多的打算都不过是枉然。
原以为云锦绣既然前来渤海,定有了周全计划,一句进城再看看,让渤海的义士们不由拧紧了眉头。
“并非不愿意告诉诸位我的计划,我既没有寻到机会,又怎么告诉诸位,我如何下手?”云锦绣一眼便瞧出他们的不信任,如实相告。
“再周全的计划,不曾结合实际,不过都是纸上谈兵,我不想当赵括。”云锦绣此话落下,众人便明白,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不知有什么地方是我们能帮上忙的?”
云锦绣既然不是防着他们,不肯同他们说实话。
收复渤海郡,赶走鲜卑这个事,既是他们这些义军凑在一起的原因,也是云锦绣此番前来渤海的目的所在,不管真心或是假意,话总要说出口。
云锦绣闻之望向面前这一位开口的人,“不知诸位义军几何?”
义军,云锦绣之前并未听闻渤海内有这样的一支义军存在。
既然碰上也算是好事,他们若愿意相助,云锦绣断不可能拒绝。
“有一千多人。不过,其中有不少老弱妇孺。”
“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云娘子若不介意,随我们一道前往我们藏身的村落再议事如何?”答完之后,一旁有人提醒一句,此处着实不是聊天的地方,还不知道有没有鲜卑兵追来,不如先走一步。
云启身上都是血,十分不舒服,她也想寻个地方好好地洗洗。
“叨扰了。”云锦绣岂能不乐意。
露宿荒野不过是不得矣而为之,有个地方能安生的睡一觉,养足精神,这是莫大的幸事。
“请。”黑衣人们在前引路,请云锦绣一行人同往。
一路上走着,云锦绣也把这几个人的姓名弄清楚了。
为首这一位瘦长脸的男子算是他们的头头,名秦根,学过几招武术,有几分真本事,当初他从渤海城里逃出,遇上落单的鲜卑人,遇着一个杀一个,想着怎么也该为汉人多杀几个鲜卑兵。
后来救下了好几个惨被杀害的汉人,大家伙都知道,鲜卑横行中原,往前去未必就有好去处。
与其奔着不知前景的路,不如他们拧成一股绳,兴许能在这地方挣出一条活路。
后来也不知道他们这支队伍怎么传出去了,投奔前来的人越来越多,就成了现在的规模。